听完花鞠美和旗木卡卡西把这个故事补充完,所有人都沉默地低着头,久久没有出声。
最为愧疚的最数河川父母和河川次助了,前者亲自将大儿子赶出家门,后者多次见到大哥却一次挽留的话都没有说过。为什么呢,河川朝助是人啊,他的身体和心都是会痛的,为什么他们就是想不到呢?为什么他们都要选择看不见呢?
身处敌营就一定是坏人吗?
就算做过坏事,但是他诚心改过的那些行为就一定要装作视而不见小心翼翼吗?
他不是坏人。
他是个英雄。
以一人之力庇护螺母村,以儿子的身份守护了整个家,以朋友的名义救下了卫切,河川朝助从未迷失本心,从他下定决心要保护家人时,他就一直在前行,从未停过。
他是名副其实的英雄。
河川朝助惨白的面孔一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与他一起浮现的,还有父亲,英雄们,以及赤司征十郎的话语和劝她放弃成为英雄时的表情。
从四岁发现个性开始,她就一直憧憬成为一个像欧尔麦特一样的英雄。他的善良如同天空,他对人类的爱意宛如附着整片大地,欧尔麦特一辈子都在帮助别人,不管自己收到了多大的创伤,他都一直默默忍受,从未放弃过帮助他人。
也只有欧尔麦特对她说过,如果你想做的话,你一定可以成为一个优秀的英雄。
花鞠美的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颊,指缝中金绿色的眼眸闪烁着潋滟的水光,滴滴点点地砸在手指与掌心。
但是花鞠美没有听欧尔麦特的话,她妥协着去做一个普通人,可是每天的生活都让她觉得枯燥无味,没有了梦想的她就像一具行尸走肉,没有值得爱的人更让她的人生了无趣味。
[你这样的个性是不可能成为一个英雄的。]
[鞠美,不如放弃怎么样?就像你父亲所说的,你只适合做一个普通人。]
[以你的能力,你救不下任何一个人的。并且,就算是作恶多端的恶人,你也没有权利剥夺他的生命,恶必须由公正来审判,双手沾染了鲜血的人,无法承受英雄之名。]
[你是想救她的吧?我知道,你比任何人都爱你的母亲,但是事实就是如此,你的个性并不能救她,相反,还害了她。]
全世界的人都在劝她放弃。
可这并不是她真实的想法。父亲和母亲都是普通人,但是隐性基因结合产生的基因突变让她获得了强大的个性,个性是什么并不是生来就能决定的,花鞠美一点都不想要这种个性,也从来都没有想过剥夺别人的生命。
就是因为这个特殊的个性和杀人的前科就要不停的被家人和前辈否定,字字珠玑,字字泣血,硬生生地将梦想从身体里扯掉。
你们都说我不能成为英雄,都暗讽我是个杀人凶手,但是……
但是。
我又做错了什么,要被你们这样对待呢?
已经够了,我放弃做英雄了,也从不在人前使用自己的个性,妥协着成为了一个普通人,过着平淡如水毫无动力的生活。
就这样也不行吗?
剥夺了我的所有之后,又要在现在呼唤我学会反抗吗?!
花鞠美的指尖颤抖着收拢,用雪白的衣袖擦拭掉脸上的泪水,咽下了所有的抽泣与哽咽。
宇智波止水有些担忧地按住了她的肩膀,问道:“鞠美?你没事吧?”
“我……”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勉强笑道:“我没事,只是有点气闷,我出去透透气。”
“好,我们收拾好了东西就可以回木叶了,到时候好好休息一下吧。”少年如此安抚道。
花鞠美胡乱地点了点头,转身往屋外走去,却没想到金绿色的眼眸片刻失神,眼前天旋地转,摔在门边,头痛欲裂。
“嘶……”
她顺着木门跪倒在地上,眼前的景象已经全都被闪烁着的雪花片覆盖,胸口沉闷地像是压了一块巨石,手脚一点一点地失去知觉。
“鞠美?!”
“喂!你怎么了!”
“等等,有古怪!”
油女志微身体中的寄坏虫在疯狂地叫嚣着,仿佛警示器一般不安地在他身体里面乱窜,他眉头微皱,喊道:“卡卡西,止水,寄坏虫察觉到那两具尸体之中含有轻微的致幻毒素,因为不易察觉所以现在才察觉到。”
“这和花鞠美有关系吗?”
“当然有。”
说话的并不是油女志微,而是一直跪坐于地板上的河川夕子:“不只是那位女忍者,你们全部都中了毒。”
旗木卡卡西睁大了眼睛,他想起自己在河边出现的那一瞬头晕目眩,原来那并不是多心,而是真的有不对劲的地方。
是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