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了怪了,这是血吗?”
银色短发的青少年蹲在岸边的鹅卵石上看了好一会儿,才颇为迟疑地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身旁的巴哥犬仔细地用鼻子闻了闻,肯定道:“是的,而且还是河川朝助的血。”
旗木卡卡西闻言,站起了身子,回头看向停在岸边的几条渔船,漆黑的眼眸中满是深思。
这里就是发现卫切的地方。
据村医说,发现卫切的时候他正倒在鹅卵石不远处,衣服上沾了一大片血迹。村医原本以为那血迹是卫切的,却没想到,卫切身上除了些淤青外,并没有外伤,卫切身上的血根本不是他自己的,而是河川朝助的。
那应该可以想到,卫切被绑了石头却没溺死,是和河川朝助有关。
连接水之国与火之国的大桥与这个海岸有些距离,但是因为水流湍急,他们两个人被冲到这里来也并不是什么难事。上岸之后,拖着卫切到安全地方的河川朝助摔倒在了鹅卵石上,不小心摔到了后脑,造成头骨骨折,却依旧没有放弃,打算去找剩下的那两位受害者,将他们一一救起。
旗木卡卡西站在鹅卵石上,抵着下巴看着五颜六色堆在一起的鹅卵石,这上面的血色混迹在五彩的石头中并不显眼,要不是帕克鼻子灵,他还真发不现这里还有血。
应该从来都没出现过摔倒在鹅卵石上的情况吧,这些石头踩上去很稳,可以肯定铺在岸边的作用就是为了防滑,就算因为踩了几十年而有些平滑,却并不影响它们防滑的作用。
就在他打量这些石头的时候,满身是水的渔民拖着渔网费力地上了岸,大片海水因为他的动作溅到地上,湿润了一片斑斓的鹅卵石。
渔民拖着渔网和旗木卡卡西笑着打了声招呼,却在经过他身边走过鹅卵石时脚一滑,虽然很快就保持了平衡并不在意这一个踉跄,却还是被旗木卡卡西看到了这一个小细节。
沾了水的时候,这片平滑的鹅卵石并不能起到防滑的作用!
旗木卡卡西登时眼前一亮,他想到花鞠美确实和他们悄悄说过,河川次助在他哥哥消失那一天因为吹风淋雨着凉得了感冒,也就是说那天正在下雨,这片鹅卵石一定会是湿的!
就是因为鹅卵石湿了,背着一个大男人上岸的河川朝助没有力气保持自己的平衡,狠狠地摔在了湿滑的石头上,这才会头骨骨折,导致重新回到桥下水域时无余力解救被水草缠绕的同伴,更无余力解开同伴手上绑着的石头,最后连自己也搭了进去,被水草缠住无法挣脱。
事情竟然是这样的。
想通了这些,他低声叹气。
河川朝助到死都没有放弃自己的同伴啊。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每一个不放弃同伴的人,最后都不得善终。
戴着黑色手套的指尖覆盖上护额下隐藏着的猩红写轮眼,幼小少年半边身子被压在岩石底下却依然露出安抚笑容的模样重新出现在脑海,旗木卡卡西闭着眼睛仰着头,有些头晕目眩。
他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转身离开了岸边:“走吧帕克,先回河川家。”
巴哥犬立马跟在了旗木卡卡西的身后,小眼神有点担忧地瞅着自家主人。
离开水流湍急的海边,卡卡西直径回到了河川家中。
他原本以为自己应该是最快的,却没想到一拉开门就看到了花鞠美抱着猪笼草追着油女志微到处跑的模样。
“……”
旗木卡卡西果断关上了门。
肯定是自己打开的方式不对,不然他怎么看到油女志微一个有妇之夫正在被一个有夫之妇追着跑呢?
站在门口停顿几秒,他又木着脸把门拉开。房屋里的花鞠美和油女志微已经不在追逐嬉戏了,只是前者依旧还抱着个猪笼草笑的像个魔鬼,后者抱着自己的肩膀脸色惨白,活像一个被欺凌的良家妇女。
而宇智波止水真的是唯一一个正常人了,他正坐在矮桌旁享受着农家的大麦茶,颇为悠闲,和那两个闹哄哄的人形成鲜明对比。
旗木卡卡西发出了疑问:“你们俩……在干什么?”
油女志微率先站了起来想要打小报告,却被花鞠美一把按着坐下抢夺先机:“班长!我举报这个人想要破坏尸体!”
卡卡西视线放在了油女志微身上。
油女志微赶紧又是摇头又是摆手,解释道:“不是!有几只寄坏虫觉得有点不对劲,只是想爬进去闻一闻!”
“闻出来什么了?”
“……这个,只是尸体中有很重的海腥味。”
“有海腥味是正常的吧。”旗木卡卡西头痛地一拍脑袋,在宇智波止水身下坐下,道:“好了,你们那边问道什么消息了吗?整合一下说出来吧。”
花鞠美应了一声,将猪笼草变回了种子放好在腰封里,说起了自己在恶霸那里得到的消息:
这件事情还要从很久以前说起。
那时的恶霸就已经在螺母村兴风作浪,河川朝助为了保全家人安危,打算加入恶霸的团队。
河川家家境并不是很好,家里的两位长辈捞海鲜去赚钱是主要的收入来源,河川朝助跟着恶霸一起收保护费,也是家里贴补了不少家用。
但是随着时间的增长,河川朝助幡然醒悟,他是螺母村的一员,可他并没有想着怎么让村子里的人过得越来越好,反而助纣为虐,帮助恶霸压榨村民,看着自己的长辈跪在自己面前的感受并不好,他的心就像是被针扎一般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