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念一时惶惶,看着满屋子的人更是头疼,虽说现在有失忆挡着,只是一不小心又怕漏出破绽。
她看着面前父皇和善而关切的眼神,微笑强装着镇定道:“父皇,我知道了。”随即又做出一副累极的样子,动了动被子,想要躺下。
皇上见自己女儿微微闭眼且,不欲多言的样子,便温声道:“好了,阿念先休息。父皇会差专人来照顾你,改日再来看你。”
屋子里一大帮人走了后,夏念那颗扑通乱跳的心才稍稍稳了稳,其实她身子已经并不累,只是自己现在所处之地自己一点也不了解,如何真能安心休息?
她又下意识地掐了掐自己的手,狠狠地掐,手上的疼痛是那样真实,真的不是在做梦,怎么一下子就从浔月茶山到了这地方?
“公主,您没事吧?”一个宫女见到夏念脸上那慌乱无措,彷徨不安的神色,忙走过来试探地问道。
夏念这才回过神,发现房里还有三个丫鬟,一个看起来年长一些,约莫二十五不到的样子。另外两个,也就是刚刚差点被皇后责罚的宫女,似乎二十不到,年纪很小。
夏念心上一计,微微正色,招呼那三个丫鬟:“你们都过来。”
三人听到公主的命令,立马过去公主床边微微俯首等候差遣,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她们皆知这公主是个暴脾气,一不称她心意自己便要受罚。虽说公主刚刚反常地为她们求了情,可是公主的心里所想实在琢磨不透,小心一些总是没错。
“你们是我的丫鬟?”
“是,公主。”那略微年长些的宫女答了话,又道,“公主,奴婢伶秀,是毓秀阁掌事宫女。这两个是银葵和夕叶,是您的贴身宫女。”
“好,我问你们,我是谁,今年几岁?”
几个宫女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伶秀才又低了低头,轻声答道:“您是长公主,今年二十。”
“我是问我的名字。”夏念知道自己是公主,只是刚刚皇上一直喊着“阿念”,难道这公主名字
中也有“念”字?
“这,奴婢不敢直呼公主名讳。”
“无妨,说。”
伶秀和另外两个丫头都跪倒在地,面色更是紧张了一些,惴惴答道:“公主名唤夏念。”
!!!
这公主竟然连名字和年龄也与自己一样,这真的只是巧合吗?
“好,”夏念怔怔许久,佯装镇定,轻轻点头,又问道:“这里是毓秀阁,是我的寝宫?”
“是,公主。这里本是毓嫔娘娘寝宫,只是自娘娘去世后,皇上便让长公主您住在这里了。”
“毓嫔?”
夏念心下疑惑,照理说在古代,公主成年后一般会有自己的府邸,或者也会在皇宫别苑另辟,怎么会住到原来妃子住的地方?
“回公主,毓嫔娘娘,是您的生母。”伶秀边观察着夏念,小心翼翼说着。
“啊,奥。”夏念一惊,原来刚刚那个皇后竟然不是自己真的母亲,难怪总觉得那皇后虽然言语之间关切非常,可面上表情却总是淡淡,“那,我母妃她什么时候去世的,父皇与母后是不是感情很好?”
夏念想起皇上的话——“阿念不要多想,不记得便不记得了。阿念只需要知道自己是东琴国长公主,是父皇最疼爱的女儿就好了。”
若非是皇上钟爱这毓嫔,怎么会对一个公主如此疼爱?
“公主,毓嫔娘娘在生您时难产所以便……皇上与娘娘感情自是深厚,娘娘去世后,皇上就亲自唤人照顾公主您的起居,公主在皇上心中,地位自旁人不能比的。”
听完伶秀的话,夏念微微颔首,似乎一切都说的通了。只是现在还有一个最大的疑惑,她微微凝眉,看向三个丫鬟,正声问道:“听太医说,我从楼上摔了下来,我怎么会摔下来?”
伶秀与银葵、夕叶目目相觑,似乎有难言之隐。夏念忽地心中不安,恐怕不是这公主调皮玩耍摔下来这么简单,她清了清嗓,扬声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
“......”
“我……被拒婚?还爬到关押那睿王的地方去偷看他,所以摔下来?”
面前的三个丫头都轻轻点头,想来是没错的了。
夏念心下骇然,这长公主怎么这般大大咧咧,不是说古代女子多是含蓄之人吗?一个堂堂公主,被拒婚已经是奇耻大辱,竟然还巴巴地去偷窥人家。那么到底这睿王是有什么过人之处,怎么就让这公主这般痴心于此人?
夏念越想越觉得闷闷,这般看来,这原先的长公主与自己性格差异似乎还很大,自己日后若真要模仿她,难度可不小。
“罢了,我累了,你们先下去,有事我会喊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