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荒域与现实世界的时间差异,使得荒域这边的时间流逝,远比我们的感觉要更多一些
行走于小香港的长街之上,周遭的建筑重重叠叠,却陷入了一片黑暗和寂静之中,不过从这仿佛死寂一般的气氛里,我却能够感觉得到这里面的暗流潜涌来。
安与藤族这些年在小香港的治理还算是不错,长街用青石板铺垫,即便是大雨过后,也没有太多的积水,我停在了十字路口处,不远处的气死风灯随风摇晃,微微发黄的灯光在夜里显得格外孤独。
而大街之上,除了寥寥几声狗吠之外,居然再无别的声音。
这样的寂静,是十分奇怪的。
要知道,我们刚才在村口的激战是那般的激烈,我与那位梼杌王交锋虽然只有短暂的十来分钟,但双方交手之时产生的音爆,以及炁场翻涌,但凡是个能够感知炁场的修行者,都应该能够知晓。
更不用提那些黑衣长袍之人发出的喊杀声。
虽然他们在后来,完全没有了对抗我的勇气,仓皇逃离,但至少也把动静给闹出来了。
小香港此刻宛如一片死域,然而这只是表面上的样子。
小佛爷和他退守荒域的佛爷堂,这些年来一直都努力在荒域之中深耕经营,把它当做了自己的留守地,在将与现实世界的通道封锁之后,他们已经把小香港、华族甚至荒域的所有部落,都视为自己的囊中之物,所以不会进行太多的破坏。
小香港或许经历过某些变故,但绝对没有屠杀。
这平静的长街之上,两边的建筑和房子里,呼吸声此起彼伏,有人在酣睡,而更多的人却都躲在了窗子的后面,小心翼翼地等待着局势的发展。
我在小香港,应该算是熟面孔,认识我的人也不算少数。
但时至如今,依然没有任何人胆敢站出来。
这说明了两件事情第一,佛爷堂在这里实施了高压统治,白色恐怖,让这里的居民下意识地保持了沉默,不敢站出来,免得被秋后算账;第二,与我关系亲近的人,说不定已经被清理得差不多了。
想到这里,我没有再多做犹豫,目光在长街之上环视一圈,最终落到了一处四层木楼之上。
四层楼的建筑,在小香港这种地方,算得上是高层建筑了。
这里,是客栈,而且属于档次比较高的那种。
当我将目光定在了那木楼之上的时候,立刻感觉到了好几处窗子的地方,有人下意识地低下头去,不敢与我对视。
我身子一闪,来到了客栈的门口,手放在上面,轻轻叩响。
叩、叩、叩
寂静的夜里,敲门声显得格外刺耳,然而却里面却没有半点儿回应。
尽管能够使用大虚空术直接进入,但我却并没有使用,而是继续整暇以待地敲着门,如此好一会儿之后,我开口说道:“偌大的一个客栈,竟然连一个迎宾都没有,这大门要了,有何用?”
砰!
我双手轻轻抚在了厚实的硬木大门之上,下一秒,厚达一指的木门在瞬间崩溃,化作漫天的碎木片,落到了大堂之中去。
门碎掉的一瞬间,我瞧见在楼梯转角处,有一个黑影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去。
他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嘴巴,吓得浑身直颤抖。
几秒钟之后,他仿佛回过神来,慌忙爬了起来,然后想要跑上楼去,却突然间发现楼梯之上,站着一个人。
那人便是我。
伸出手,我将这个男人的脖子掐着,然后押到了大堂这边一台桌子前,将他放下,然后打了一个响指。
蓝的雷芒从我的指间游弋而出,然后落到了四周的油灯之上。
原本黑乎乎的大堂之中,一下子就变得明亮起来。
我拖了一把木椅子过来坐下,然后望着跟前那个战战兢兢,完全就站不直的男人,开口问道:“认识我么?”
男人浑身都在哆嗦,给我眼睛一瞪,吓得直接跪下了,叩着头说道:“认识、认识,见、见过城主。”
啊?
我斜视了一下他,说你居然还知道我是小香港的主人?
男人说小的钱超,曾经是临湖一族的奴隶,后来您雷轰钊无姬,将我们这些奴隶给解放了,我便一直留在了小香港,后来得到上面赏识,让我在这里做了个掌柜
大概是缓过神来,这位叫做钱超的男人话语变得通畅了一些,而我则笑了笑,说道:“那为什么见到我还要躲起来?”
这个
男人下意识地低下头去,不敢与我的眼神接触。
我盯着他,过了好几秒钟之后,开口说道:“五分钟之前,梼杌王被我单杀了,它身边的爪牙,也全部一拥而散,告诉我,还有谁是让你不敢开口的,说出他的名字和位置,我去收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