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镇长,换三根橼皮多大点事。我就能换了。他们木匠师傅有行规,别个木匠师傅设的局,怎么也不能够去破坏的,不然的话,就跟那木匠师傅结了死仇。”李正奎表现非常积极,动不动地还要损沈如山几句。
沈如山气得发抖:“李正奎,你莫要放屁!我不敢碰,是我不晓得这三根橼皮换不换得。这风水局的事情,得喊风水先生过来看了才晓得。你屁都不懂一个,你胡乱换了,万一有什么闪失,你负得起责么?”
“田镇长,你看,这个沈如山就是喜欢找借口。这三根倒橼不是摆在眼前的事情么?他偏偏要讲这讲那,就是想吓唬你让你不敢换。”李正奎说道。
田道森信了几分,便喊他婆娘曹琴:“老婆,你喊个人去帮忙买三根橼皮回来,这三根橼皮不换掉,估计以后睡觉都睡不安稳。”
肖大江有些担心的想说点什么,却被小道长拉住了:“师父,你现在说什么,他们也不会信。风水局刚改过来,也不会很快就出什么大事。而且,我们这活怕是做不成了。”
过了不多时,便有人送来了三根橼皮。李正奎还卖弄地告诉田道森怎么分辨哪头是大头,哪头是小头,送过来的橼皮正好与原来的一般宽窄,将原来的橼皮敲下来之后,将三根新的橼皮钉在原来的印子上,就算完事了。换好橼皮,再将瓦盖上,将碎了的、破了的瓦片清理掉,补上一些瓦,重新严严实实地盖好。
瓦捡好之后,田道森走进屋子里,不时地抬头看屋顶上的三根新橼皮,似乎感觉舒服了一些。
不过院子里忙乎的小道长的感觉却与田道森不同,那三根橼皮刚撤走,换上三根新的。院子里的阴气便开始凝聚起来,阴冷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沈如山小徒弟吴松林突然感觉到一阵寒风吹过,不由得浑身打了一个冷颤,打了一个喷嚏。
“松林,就稍微淋了一点雨,怎么就感冒了?”张昌民问道。
“哪个晓得,刚才还好好的,刚刚被冷风吹了一下,好像就不对劲了。”吴松林揉了揉鼻子。
沈如山对肖大江很是不满:“大江,早晓得不该把你喊过来。你看这事闹得,害得我把田镇长得罪了。这单活,肯定是做不下去了。”
肖大江歉意地说道:“沈师兄,对不住了。不过我也是一片好心。哪个晓得会搞成这样!”
果然,田道森很快就和他婆娘曹琴过来与沈如山说事情了。
“沈师傅,今天我们就把工钱结了。这些家具我们本来是给我儿子结婚准备的。现在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这些家具也不敢再拿来用了。哪个晓得柜子里会留下些什么东西?”曹琴说道。
“既然这样,这工钱什么的就算了吧。反正我们也就几个工而已,就当我们给田镇长帮忙。”沈如山哪里肯要田道森家的钱?如果没出这种事情,沈如山肯定是会收下工钱的。
肖大江也和小道长收拾了东西,当天就回了仙基桥。肖大江与小道长并没有沈如山那么多顾忌。仙基桥虽然在太平桥的管辖之下,但是肖大江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田道森官再大,也不能让肖大江连农民都当不成。
倒是沈如山有些麻烦,他的香脚主要在太平桥镇街上,在这里得罪了田道森,以后在太平桥街上的业务开展就有困难了。而且田道森两口子极有可能四处宣扬木匠师傅做局害人的事情。
田道森有一儿一女,儿子田瑞明今年二十三岁,高中毕业之后,就在镇里的火柴厂上班。跟同在火柴厂上班的女同事张秀芳谈上了,准备扯证结婚。田道森女儿田安凤在省城上大学,将来的出息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