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如同美丽的花朵,随着一瓣瓣花瓣旋转着盛放,藏在花瓣深处的花蕊露了出来。
花鞠美遥遥望去,恍惚看见了自己刻意接近轰焦冻的那一天。
记忆中第一次见到轰焦冻真人时,正是四月初。
蓝花楹盛放得正好,脸上带着张扬又自信的少女将少年堵在路上,大声地让他成为自己的恋人,却被他冷漠又平静地拒绝。
宛如少女只是飘洒下来的一片花瓣,与其他花瓣混迹在一起,丝毫不能让他的视线有所停留。
可花鞠美没有放弃,因为她认为,自己总有一天可以存在于轰焦冻的眼中,两个人的距离可以越来越近。
只是她没有想到,就算他们对彼此都有想法,却在最后依旧因为轰焦冻的退却而走不到一起。
最讽刺的是,轰焦冻拒绝的话用的都是同一个说辞。
这代表着什么?
啊,大概就是代表着花鞠美自作多情吧,轰焦冻的初心从未变过。
那一道道重影就像是播放着的胶卷照片,如同梦魇一般充斥着梦境,睡梦中的花鞠美紧紧地皱着眉头,似乎睡得很不安稳。
就在此时,一道晃眼的白光突如其来地将紫蓝色花瓣纷飞的梦境搅成了浑浊的旋涡。
花鞠美的手背按着额头,缓缓睁开眼睛朝着光源看去,入目却是管家雪白的发丝,和穿戴整齐的执事服。
站在床边的青年见花鞠美已经醒了,于是微笑道:“早上好,大小姐。”
“……早上好。”花鞠美慢一拍地回答,她捂着自己的脸从床上坐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说:“管家,我昨天晚上睡得不好。”
“看的出来。”管家侧头微笑:“难道说,需要我帮您消除一下昨天的记忆吗?”
花鞠美瞪着死鱼眼看他:“我有那么脆弱吗?只不过是第一次体验失恋和被拒绝的感觉有些新奇而已,啊,对,就是这样,就是这种有些兴奋和意外还惨杂着许些难过的感觉让我激动地有些睡不着觉而已。”
“……”
管家有些意外地眨了眨眼睛,问道:“难道,大小姐是抖M吗?”
“住嘴,你才是。”
“哈哈哈,也许真是这样也说不定呢。”
闻言,花鞠美难以言喻地盯了他好几秒,才泄气地垮下肩膀,说道:“算了,和你这个抖M没有共同语言,帮我换衣服,我要起床。”
管家微微俯身,恭敬地应下:“是。”
他伸手把花鞠美睡衣的领口解开,褪去少女身上薄薄的睡裙,那让无数男人垂涎的肌肤裸.露在空气中,管家的表情却变都不变一下,依旧是挂着浅浅的笑容。
随后,他将床头柜上折叠整齐的淡蓝色连衣裙套在花鞠美身上,最后梳理好胸前层层叠叠堆起的褶皱,系上整齐端正的蝴蝶结。做完这些,面容俊秀的青年退后一步打量着花鞠美的服饰,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蹲下.身,拎起了床边放着的白色高跟鞋。
花鞠美打了个哈欠,将垂在肩头的长发撩到身后,看着管家低垂着脑袋,托着她的腿,动作轻柔地将高跟鞋穿在她的脚上。
鞋跟与地板相撞,发出了十分清脆的声音,少女从床上站起来,飘逸的裙摆垂在小腿处,她一伸手,管家便会意地将浅色外衣穿在她身上。
“等我洗漱完后再梳头和汇报行程吧。”
“是。”
花鞠美进了厕所,推开门就能看见正对着门的大镜子,她凑近了去观察自己的脸,指尖抚上了眼下淡淡的乌青,瞳孔注视着那毫无波澜的金绿色眼眸,缓缓露出了一个有些疑惑的表情。
原来这就是失恋的感觉?
除了没有睡好之外,没有产生别的后遗症吗?
可是看网上的评论,那些不知名地热心群众都说失恋是一种煎熬,是一种痛心。这种感情如同蛀虫一样侵蚀着心脏,不管做什么都会难受,想起对方的时候就觉得呼吸困难,是一种极其难受的状态吗?
花鞠美没有抓着牙刷的手缓缓抚上胸膛。
心不疼,想他不会呼吸困难,自己也不觉得失落,只是单单因为第一次告白被拒绝而有些辗转反侧。
真奇怪,难道是她还不够喜欢轰焦冻吗?
思来想去没有答案,花鞠美干脆让这个烦恼随着嘴巴里的白沫一起吐掉用水冲走——反正也被拒绝了,想这么多也没有用。
调整好心态的少女从洗手间出来,余光看到床头柜上那本被自己忽略了很久的粉红色日记本,鬼使神差之下,她将那本笔记本一起带下了楼,端坐在餐桌前,独自吃着管家准备好的早餐。
翻开第一页,上面依旧写着轰焦冻的名字,只是名字下方的照片不知道被谁撕去,留下了一整页的空白,反倒是在他的名字后面多了一把鲜红的大叉,昭示着昨天轰焦冻已经拒绝了花鞠美。
啧,为什么又要提醒她一遍!很好玩吗!这该死的日记本!
花鞠美额角的青筋暴跳,忍着将它撕掉的冲动翻开了第二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