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班之花,花鞠美立刻被全班同学围了起来嘘寒问暖。但是花鞠美现在连睁开眼睛都做不到,更别说还有闲心去回应他们的好心了,她靠在墙壁上用一只手捂住眼睛另外一只手挥舞着说自己没事。
在推搡之间,花鞠美感觉有谁抓住了自己的手腕,将她半揽在怀里,她能摸到对方扎实的胸肌。
绿间真太郎也真是服气花鞠美眼睛都快瞎了还在他身上摸摸摸,用力地把她的手拍掉,然后一边扶着她一边往医务室走,还没好气地呛道:“我就说你没事别乱走,看看你搞成什么样了。”
手肿了,脚肿了,满脸的粉笔灰不说,眼睛现在还辣着呢。
“哇,同桌是你啊。”花鞠美顿时就放心了,紧紧抠住他的手指,骂道:“你还说呢,这能怪我吗?要不是狗赤司把我叫过去谈话,我早就拿到幸运物了!”
绿间真太郎也没手去捂她的嘴,赶紧说:“你再大声点,忘记了赤司在A班吗?”
这句话真是比任何威胁都管用,花鞠美立马闭上了嘴,老实巴交地跟着他往前走。眼睛看不见的恐慌是很严重的,四周一片漆黑,也不知道前面到底是什么,自己走过去会不会摔下去,只是绿间真太郎一直用力地握着她的手腕让她很有安全感也走得很稳,花鞠美这才毫无怨言。
呀,真不愧是做哥哥的少年郎呢,可真会照顾人。
花鞠美这样想。
走到楼梯口时,绿间提议背她下楼,怎么说一节楼梯一阶楼梯地走下去未免也太慢了一些。花鞠美也不客气,手按在他肩膀上确认了位置,整个人就扒了上去,死死地卡住少年郎的脖子。
她感觉绿间站起来的时候还有点踉跄,连忙去扶住了旁边的栏杆这才稳住身子,忍不住嘴贱:“哎呀小绿,怎么回事啊?你一个大老爷们还背不动我一个小姑娘了?”
绿间冷静地推了推眼镜,反驳道:“不,你应该反映一下自己今天的运势。我刚刚差点就要脚滑摔下去了。”
花鞠美:……
好的,是我的错。
运势这种东西嘛,每天都不一样,指不定哪天运气好走在路上钱都会刮大风刮过来,也说不定抽卡就能一连抽好几张SSR,再说不定锻刀能锻好几把四花五花。又或者运气差点,走在路上莫名其妙摔跤,下楼梯的时候一不小心绊一下滚成个溜溜球。
只是刚好,花鞠美现在就是这么个走路上一定会无辜躺枪,顺带连累一下同桌下个楼都不安生。
其实她觉得已经好很多了,至少绿间还没带着她滚下去,要换做她自己一个人走,没有赤司没有绿间,说不定自己把自己摔晕在走廊里都得等到下课之后才有人发现。
花鞠美晃着腿,下巴抵在绿间毛茸茸的脑袋上,有些无趣地轻轻哼着歌。
绿间忍着想要打死她的冲动把她背到了医务室,然后有些小心地将她放在病床上,给她扯过了被子盖好。
“老师似乎出去了,你自己躺一会儿,我去帮你拿眼药水。”他说:“你别动啊,等我回来了我再帮你洗眼睛。”
“好好好,绿间大哥,小弟我一定会等你回来的。”花鞠美现在也看不到绿间什么表情,只能听见绿间真太郎似乎颇为心累地叹了口气,出去的时候还顺便带上了门。
活脱脱的一副老妈子相。
说起来,平常的相处当中也是绿间一直在照顾她,花鞠美平常都是随心所欲的,换作平常人可是一刻都忍不了她这个脾气,也就是绿间耐性好,除了一开始国二的时候两个人刚做同桌天天吵架,之后都一直相安无事,到现在他们俩已经同桌了一年了,每次换座位的时候都是把他俩安排在一起。
记得班主任还不止一次地拍着绿间的手说他辛苦了,啧,其实花鞠美觉得,她每天面对一个神婆那才是够辛苦的。
不过也庆幸绿间真太郎没嫌弃她吧,他也是一个认同了某个人就会包容他所有缺点的好人,花鞠美也挺中意他的。
这样想着,花鞠美耐不住一个人呆在医务室的寂寞,开始忍不住地放声歌唱:“这些年,一个人,风也过,雨也走,有过泪,有过错还记得坚持什么。真爱过,才会懂,会寂寞,会回首,终有梦,终有你,在心中~朋友一生一起……”
唱到这里的时候医务室的门突然“啪嗒”一声开了。
花鞠美被撞破自己一个人在医务室里尬歌此时此刻有些不自在,但转念一想反正进来的是绿间真太郎,自己在他面前早就没有形象了,也就神色自如地埋怨起他来:“你怎么这么慢啊,不知道跑上去拿眼药水吗?”
对方没有说话,花鞠美有些纳闷,怀疑是不是老师进来了,但是如果是老师的话怎么会一声不吭呢?
她有些奇怪地面向了门的方向,问:“怎么了?”
依旧是没有回应。
花鞠美顿时警惕了起来,她听见了脚步声朝她走来,然后便是一双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掀开了被子,带着她下了床。
那指尖带着薄茧的大手扶着花鞠美,动作并不粗暴,反倒还因为她现在眼睛受伤的情况十分温柔,花鞠美也放下心来,以为进来的就是绿间真太郎,只是他现在在生闷气罢了。
来人打开了水龙头,似乎是要她洗眼睛,花鞠美笑嘻嘻地凑过去捧了一手水清洗,一边洗一边讨好地说:“对不起嘛,小绿你别生我气啊,我保证下次一定好好看晨间占卜,好好带着幸运物不让你操心。今天真的是个意外,我以后绝对会小心的。”
花鞠美满脸水地抬起头,迎面就是一块带着花香的手帕盖在她脸上,手的主人轻柔地帮她擦掉脸上的水,又一声不吭地把她扶回了床上躺着。
他的沉默简直是要人命的毒.药,花鞠美的情绪也沉寂了下去,她躺在床上用惯用的装可怜的表情,摸索到对方的衣角,拉了拉,道:“你不要不说话嘛……”
对方似乎是被缠得没办法了,才开了口,说道:“我不是绿间。”
花鞠美听到这个声音身体一僵,她触电一般收回了手,颤颤巍巍地问了一句:“赤司?”
赤司征十郎“恩”了一声,然后颇为有趣地看着花鞠美的脸色由白变红,然后一把捂住自己的脸缩进了杯子里,转了个身子背对着他躺着,身体颤抖地连被子都在抖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