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与凡人是不一样的。
修士从引气入体开始,便一直在凝聚灵气炼化自身精气,贯通经脉,运转周天,强化经脉和肉身。这一阶段虽未脱俗却已超凡,肉身不断受灵气滋养,洗筋伐髓,炼除体内杂质,直至最终祛除干净,达到无垢的境界。
所以,修士的身体,不仅没有凡人的某些异味,反而会有一种澹澹的清香。
妖熊口味很刁,也很识货,一看这刚进来的女孩,就知道这不仅是如假包换的修士,躯体非常纯净。
而且,还很鲜,很嫩,鲜嫩可口。
虽然好处远不如旁边那烤肉的少年,不过退而求其次,已经是相当不错的货色。即使在往昔,它也没有遇到过几次。
看来虎辰这老猫,是有备而来,铁了心不想给红泥岛啊!
这点认识,熊岳还是有的,不过,它无所谓。
红泥岛就算在手,它手下也没有可用的人族修士去开采,到头来还给自己找一堆的事情。
再说,挣到的灵石,最终不还是要花出去的吗?
既然如此,现在花出去有何不可?
“好!”妖熊满面红光,拊掌叫好:“老哥够意思,这个也行!不过,期限只能两年!”
“成交!”虎帅爽快应允,这本就是它的心里价位。
交易谈成,场内气氛重新变得融洽,妖熊一边大喇喇坐下,一边叫来一名手下,这就准备动手。
它已等不及回去享用,何况这里还有现成的厨子。
小叶子一脸懵懂,不知道这几头妖兽在谈论什么,更不清楚自己马上就要面临的可怕遭遇。
女孩只是觉得,杨叔叔也在这里,我,我不用害怕。
杨珍却是心头一紧,暗叫不好。
他早已怒火中烧。
那只妖熊,居然把他当作菜板上的鱼肉,肆意讨价还价!
在拒绝之后,又将主意打在小叶子头上!
他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这不仅因为他与小女孩相识,更牵扯到因果和道心。
在虎踞岛的这两个月,虽说与镇上居民很少交往,但他们的遭遇,他却时有耳闻。
不是某某家的老人,昨儿到岁数了,在家吃了最后一顿饭,便被人带走,一去不回。
就是某某家的孩子,好好地在地里干着活,便被什么镇长领着人抓走,再无音讯,孩子他娘哭得死去活来……
一桩桩,一件件,听在耳中,记在心里。
但他没有轻举妄动。
他实力有限,即使加上紫雪赵玥儿等人,也绝非虎妖的对手,更何况还有猫妖,以及上百的二阶妖兽。
他若莽撞,除了葬送自己性命,不会有任何改变。
再者,这些人的遭遇,在这地方已经持续了几千年,跟他出不出现在这里,毫无关系。
也就是说,他与这些人的命运,不存在因果关联。
他可以谋定而后动,时机成熟之后再处理,也可以不加理会,撒手离去,都不会对他道心有丝毫影响。
然而小叶子却大不一样。
不管妖虎如何谋划,那妖熊最早看中的却是他,最后不得不换成小叶子。
所以,小叶子若是死了,与他是有因果牵连的。
更何况,两人本就认识,两个月来小女孩每晚跑来看彩昙花,与他已经有了不浅的交集。
他不能坐视悲剧的发生。
于情于理,皆不能。
“我不能让你的生命,和那彩昙花一样,刚刚绽放便已凋谢。”
杨珍心中默念。
为此,他不惜将这地方搅个——
天翻地覆!
……
“且慢!”少年声音脱口而出!
大殿中陡然安静,几只妖兽都诧异地望向这个人类。
妖熊嘴角狞笑,一脸的不怀好意。
虎帅则是面色一沉,怫然不悦:
“杨执事可是有事?”
声音冰冷,暗含杀机。
杨珍假装没有看见,拱手道:“启禀虎帅,贫道想起了家师曾经传授过的一道名菜……”
“什么?”
“醉酒兔!”少年眉飞色舞道:
“此法乃是将美酒,最好是灵酒,灌入灵兔,或者是其他灵兽体内(注1)。然后以特殊手法,让灵酒在其体内完全发散,直至身体每个部位。”.
“如此一番操作,这灵兔不仅身上有浓醇的酒香,全身灵力尽皆激发之后,肌肤还会变得鲜嫩滑腻……”
“而且,昏昏沉沉,没有痛苦的死去,肉质也不会发酸发苦,更加……”
杨珍一边回忆上辈子吃过的啤酒鸭,一边将其味道活灵活现描述,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妖熊目光渐渐发亮,越听越是喜欢,搓着手掌赞道:“好,好!就按你说的,快去给本座做来!”
杨珍应了一声,目光转向虎帅,见它无可无不可地嗯了一声,于是抱了抱拳,来到小叶子身边。
一坛灵酒被身后的小妖送了过来。
杨珍拍开封口,取出一个石碗斟满,端到女孩面前,沉声道:“喝下去!”
小叶子还有些搞不清情况,但醉酒兔的做法却是听得清清楚楚,此时见酒摆在眼前,哪里还不明白,一张小脸顿时煞白。
“杨,我,我不喝……”她躲闪道。
“喝了吧!喝了会好受些,也不会有痛苦。”杨珍面无表情道。
“不!”小女孩撕心裂肺喊道:“我不喝,喝了会死的,我……哇!”
杨珍听得心酸,不过这个时候,他可不敢给小女孩传音,免得被看出蹊跷。
当下脸色一沉,大喝道:
“少啰嗦!喝不喝都一样,老实配合,还能少受些折磨!”
说完,他捏住女孩瑶鼻,待其小脸憋得通红,忍不住张开嘴时,拿起石碗,将酒全部灌了进去。
小叶子胸腹内一阵翻滚,不过在杨珍真气压制下,却是想吐吐不出来,只是连连咳嗽,有气无力骂道:“杨叔叔,你,你是个坏人,我,我要去找妈妈,妈妈……”
悲悲切切哭了起来。
杨珍担心惹怒那几只妖兽,脸上更加凶厉,喝道:“闭嘴!别连累你爹,你娘……”
果然,他这么一说,小叶子吓得不敢出声,单薄的身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