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明白诗词是怎么个事儿,但苏长安还是让孙姑姑带了牧序进来。
一同的还有御史大夫李灵运,以及苏婉儿
苏婉儿看到苏长安与夏凤翔,偷偷挤了个眼睛,像是在说什么,只是信息太少。
固然是苏长安与夏凤翔两人,也愣是没看明白。
牧序与李灵运二人行了礼后,牧序迫不及待开口:“娘娘,万里悲秋常作客。”
苏长安愣了下,一脸诧异看着牧序:“百年多病独登台。”
下意识这样回答了,但看着牧序,苏长安满脸意外,这老头咋知道这句的,毕竟自己也没对外写出过这首诗啊。
牧序与李灵运闻言这句,表情讶然之余,仔细一品,牧序脸上难掩激动神色。
李灵运更是下意识脱口而出:“好句!”
这样说罢,李灵运看向苏长安:“娘娘,后面”
不过才开口,一边牧序却是一下拦住李灵运,然后立马接着说:“念去去”
三个字后,牧序一脸期许看着苏长安。
苏长安一脸古怪:“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等下,祭酒大”
苏长安自然是一脸惊讶,因为牧序咋知道这些句子的啊。
脑子里更是一下子冒出来了个,该不会突然又冒出了穿越的占了牧序身子吧
但是也就是这样一個念头冒出来的下一刻
苏长安注意到苏婉儿一脸无奈看着牧序,也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当即反问:“祭酒大人对我家猫猫做了什么”
猫猫拿来包药材的基本全是他的废纸。
上面很多要嘛是苏长安写的无病呻吟的废话,要嘛就是拿来欣赏自己字迹随便写的诗词。
有些自然就是写了几句,或是就写了几个字。
诸如以前发生的一些事情一样。
而眼下牧序问的这两句,就是苏长安随手写的,但没写完的句子了。
牧序马上回:“猫猫好着呢,倒是娘娘【长恨歌】又为什么只有标题,而且只有一句汉皇重色思倾国,还有刚刚的前面两首诗词,可创作完成?”
苏长安看着牧序,眨眨眼后说道:“不知道。”
牧序与李灵运同时愣了下。
然后牧序有些急了,不知道哪儿行啊,这句子看一眼就让他了不得了,拉着李灵运带上苏婉儿就来了,所以马上开口:“娘娘,猫猫说这些都是你闲暇时,坐在绫绮阁内随手所写,您怎会不知道”
说是闲暇
但其实猫猫的原话是‘别看我,这些是娘娘无聊的时候,看她随手写的,然后随手放在一边的,所以我啥也不知道。’
虽然句子皆是半句,或是诗词只有半首。
但不过是半句,半首,就不是寻常人能写出来想出来的。
诸如那念去去
前面那几句‘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当时看到,整个宴会骤然安静下来。
但确实安静了,因为这数句简单明了,可谓兀傲排鼻,可偏偏又能在沉郁之中自饶和婉,而且用词而且字字力敌千钧,抒情带入,结果一个念去去后没了!
好断!
好断啊!
这能不急?
别说是牧序这个最是爱好诗词的老秀才了,便是在场的其他人一个个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看向猫猫。
俨然有种恨不得将猫猫那小挎包给翻个遍的架势。
再比如那句‘万里悲秋常作客’这倒还好,因为就这半句,但偏偏就这半句,令人深思,着实是想让人知晓娘娘这是要写什么,怎么如此感慨了。
还有那个【长恨歌】,有个标题。
可是娘娘在下边写了句‘写的真好,太好了’
好啥呢,您这就一个标题,还有就那么一句‘汉皇重色思倾国’。
而且这一句摆明了就是叙事开始,可后面呢
猫猫依旧表示啥也不知道,然后跑到了燕云霄身后,让众人彻底死心。
燕云霄实在是惹不得。
所以宴会原本的气氛这一下子又变了,从最初的攀比自家儿孙,而苏文清来了后全场肃穆,毕竟谁比得过你们苏家几个孩子啊。
然后就是大家看着宗泽在那儿一个人吃皇后娘娘亲手做的东西。
牧序看不下去,就表示在场众人不如做些诗词助兴。
文人聚在一起,总是离不开这些的。
而说完这话后,牧序就去找了猫猫。
也不知道拿了什么玩意儿出来,反正猫猫看到后两眼冒光,口水直流。
最后讨价还价之下,猫猫拿出了三个药包给牧序。
于是,也就有了现在这一幕了
苏婉儿被夏凤翔招手示意过来后,苏婉儿就朝着夏凤翔讲了这过程。
苏婉儿讲的声行并茂。
苏长安自然也是听到了,虽然猜到了是猫猫那儿弄出去的,但没想到牧序挺会抽啊!
那小包里面,有许多苏长安写的东西,自己兴趣使然写的牢骚话啊啥的也有很多。
结果老人家一抽,就抽到三个超级稀有级别的?
而且还是三连抽?
苏长安看着牧序笑了下。
夏凤翔了然后,倒也不意外了,只是抱着苏长安坐在大厅那儿,示意纁夏拿点心那些过来后,瞟了眼苏长安后,就跟苏婉儿说悄悄话。
牧序与李灵运二人看着苏长安。
李灵运倒还好,身为编纂全书之中,被牧序特别找来收集诗词的负责人,所以他此行也来了,毕竟他自从接到这任务后,就一直搜罗诗词,分门别类,尤其是苏长安的,今日得见,自然不能错过。
不过李灵运终究不是牧序,尤其是陛下与皇后娘娘面前,总归是稳重。
倒是牧序,看着苏长安,一脸期许,“而且您还说长恨歌,很好?”
这一点苏长安倒是不否认,郑重其事点头:“十分好!”
牧序倒也不客气,当即作揖:“娘娘啊,老臣为您研墨?连带着上面那两首词一”
才说到这儿,牧序看到苏长安向后退了一步,并且就看着他。
虽然没什么动作,但老秀才可是看出来,立马一拍大腿:“您别啊,这不仅仅是我一整个宴席上的人可都眼巴巴指着我带回去您那两首诗词呢。虽说不知道这长恨歌如何的好,但您既然说非常,那还了得!这我要是带回去,苏文清高低都要给我敬两杯,我站着,他都不敢站着。”
苏长安笑道:“我爷爷腿脚不好,那还是让他坐着吧。”
牧序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娘娘这话意思就是,那还是不给你了。
牧序求文若渴,曾经他那个徒弟徐醉吟写诗词,写了一句极好的句子,但愣是想不到后面的了,可把牧序着急的,大雪天的愣是就在门外裹了被子守着等句子,。
用牧序自己的话讲就是‘看女人脱衣服,脱一半,不脱了,不急不急’
这话从国子监祭酒当代文人之首口中说出来,就很糙了。
但若是从牧序口中说出来,还真对味儿。
如待女子一般。
牧序对诗文一向如此,也一直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