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他突然把车门又关上了,走到我旁边。哎?他这是……“那个我为我之前说过的话,向你道歉,你真的是一个心里非常干净的人。”
我突然觉得自己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愉悦,这种愉悦就好像五脏六腑都被熨斗熨过一样服帖,每个汗毛孔都好像吃了人参果一样畅快。我终于在别人面前找到了自己的尊严。其实邹家梁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是对我人格的一种肯定,起码他现在不会把我当成那种“给钱什么都可以做”的女生了。哦,爸爸,我想你这个时候肯定不会怪我把那块玉卖掉了。
我一蹦一跳地往家走去,对每一个路人都露出微笑。在达到门口的时候,房东女儿还在那边坐着,但是她这次没有嗑瓜子,却在低头织着一条围巾。
“回来了。”她抬起头和我打招呼,自从上次我们齐心协力一起抓刘青山之后,关系就缓和了不少。
“嗯嗯,你在织围巾啊,真漂呵,姐姐的手就是巧。”我托起已经织好一半的围巾,“啧啧”称赞,“不过这个好像是男孩子的,你要送给谁啊?”
她有点羞涩地笑了笑,“我要结婚了。”
啊……这句话真是把我闪了一下,她是什么时间找的男朋友呢?
“你等我一下啊。”她站起身,走到屋里面,出来的时候手里面拿着一个小红布包塞到我手里面,“来请你吃糖。”
“谢谢姐姐,”我只顾出神,手里面的糖袋儿没有抓住,差点翻落到地上,“你什么时间结婚呢?我和咪咪一起去。”
“马上了,还有五天。”她又坐在凳子上,但是我明显感到她没有一般新嫁娘的那种将要结婚的喜悦,她不以为然地说着这些话,好像都在讲着别人的话那么随意。
“恭喜你,我和咪咪一定准时到。”她抬起头看向我,勉强地笑了笑。
我吃着糖果走上楼去,打开房门之后,便一脚把鞋子甩掉,双脚离地,蹦到了床上。哈哈哈,这些天心里面的那个大疙瘩已经完全解开了。我终于可以高枕无忧地好好睡一觉了,我把被子拉到身上盖了起来。好了,今天下午养精蓄锐,明天一早上班,我可要吐气扬眉了。
可能是这些天真的没有休息好,我朦朦胧胧地进入了梦乡。梦里面我竟然看到了爸爸。他还是生前的那个模样,和以前梦境中的场景完全不同,这次的场景竟然这么真实。一点也不朦胧,爸爸的五官就像是经过锐化处理的,我看的清清楚楚。他正坐在我们老家的房子里面的沙发上面看报纸,还是那么慈眉善目的。
“爸……”我走向他,握住他的手,在他面前蹲了下来,“我好想你。”我在梦里都清晰地感知到自己流泪了。
“嗯?”他缓缓抬起头看向我,“丫丫,不要哭啊……”老爸微笑着伸出手来给我擦泪,天,我怎么感受不到他手上的温度。我猛地抓住爸爸的手,“老爸,你回来好不好……”我使劲摇晃着他。
爸爸还是那样笑着,那么温和,那么慈祥,但是他就是不开口说话。
“爸,你回来好不好……我好想你啊……”我撕心裂肺地哭喊着。然后一瞬间爸爸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啊……”我尖叫着醒来,我看了看表,就这么一会儿都睡了将近两个小时,都快到三点了。
“嗡嗡嗡……”调成振动的手机铃声在床头柜上面大震着,我“啪啪啪”地拍了三声额头,才缓过了神儿,抓起手机一看来电,是李云翔。嗨,正想找他呢,打得还真是时候。
“喂,艾小雅,你在哪儿?”他现在已经不会亲昵地称呼我为丫丫了。
“哈……”我以哈切为开场白,“我在家呢,我正好也有事找你。”
“哦,那我现在开车过去,大概半个多小时就到了。”
“那你直接开到东大街路口那家银行吧,我们在那边会和。”我说完挂断电话,午觉都是和衣而睡的,一切收拾妥当才五分钟。走到银行门前的时候李云翔还没有来。
“ok,还是先办我自己的事情吧。”我来到at前,拿出银行卡,先给妈妈转过去1万元。然后又在取款机上面提取了剩余的一万元。有生以来第一次取这么大额的钱,我一直走顾右看,生怕有人抢跑。取完之后,我把钱放到包包里面,然后紧紧的抱在怀里面,心里面祈祷着:李云翔你赶快来啊。用鲁迅爷爷的话来说,“就像是抱着一个十世单传的婴儿”。
就在我的一阵忐忑中,李云翔的宝马停靠在了路边。车门打开,李家少爷还是那么英俊潇洒,带着酷酷的墨镜,大步流星地走向我。
“怎么在这里见面。”他走到我面前,摘下了墨镜。
“那个,这里方便。”我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