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张鲁也展颜而笑,“那厮果然来了,真是个狂妄的家伙啊!”
但他话音刚落,吴懿却是一声情轻咦,“这些骑兵好像有点不对劲啊!人马俱披甲,看来李汗青果真有些手段!”
不用他说,众人也发现了这支骑兵与寻常骑兵的不同之处:来的这支骑兵虽然只有千余骑,但每一骑不论骑士还是战马尽皆披着铠甲……
见状,燕邠不禁一声轻赞,“竟能披甲作战,果然都是些好马啊!”
一旁的张鲁却是双眸一亮,“不仅马好,那马甲更是制作精良啊!此战若能一举而胜……缴获定会十分不菲呢!”
他们并不认得重甲骑兵,但是看到那战马和战马所披的马甲,哪还不知道这些骑兵的不凡?
不说那些高头大马,单是那一套套几乎覆盖了整个马身的铁甲制作起来就极为不易,难怪张鲁一见之下便眼馋了!
就在此时,城外的铁骑已经冲到了距离城墙百余步处,随即齐齐收缰勒马停止了前进,千余铁骑动作整齐划一,颇有些动如风雷,竟如山岳的气势。
比起燕邠和张鲁,吴懿更知兵,虽然没有见过重甲铁骑冲锋陷阵时的威风,但见到此番情形也是眉头一皱,“这是一个强敌啊!”
闻言,张鲁却有些不以为然,“吴长史休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即便这支骑兵非同一般又如何?区区千余骑,还能挡得住我军四万步骑?”
吴懿微微一怔,随即释然,“张都尉所言甚是,任他……”
“城中守军听好了!”
只是,吴懿话还没有说完,城下便有一个好似炸雷般的声音冲天而起,声震四野,“我家大帅说了,刘焉不过一无胆鼠辈耳!不想如他那般的无胆鼠辈此番竟敢硬撼我家大帅之神威,既然刘焉那厮此番能有如此勇气,我家大帅便想给他一次机会!”
此言一出,城头众将尽皆大怒,有人张口就骂了起来,“狂妄之徒,岂不知死耳!”
只是,他们的声音随即便被那个好似炸雷一般的声音压了下去,“尔等鼠辈,可敢出城与某一战!”
此言一出,城头顿时一寂,先前还怒骂声声的守军将士尽皆神色一滞,闭上了嘴!
对阵互骂,他们自然没问题,但出城单挑……
好一招先声夺人!
听得城头一滞,燕邠便道一声不好,连忙循声往城下望去,却见一骑已经策马而出,那马上的骑士身高体壮,一脸虬须,手中提一杆丈八长矛,好不威风,这分明是要挑将啊!
挑将的手段看似拙劣,却是打击敌军士气最直接有效的手段之一。
李汗青分明就是想用挑战来打击己方士气啊!
一念及此,燕邠连忙冲城外朗声高呼起来,“尔等反贼,不义犯我益州疆土,又有何脸面上前挑战?”
说罢,他突然一声吩咐,“张都尉,放焰火!”
他知道,事已至此,再拖下去,己方只怕将会士气尽失!
张鲁自然也明白其中利害,连忙从腰间锦囊里摸出一盒火柴直奔摆放在门楼前的烟花而去。
如今,火柴在益州已经算不得稀罕之物,但经过中间商的层层加价之后售价不菲,他也曾试图仿制过,但挖空了心思却摸出个门道,是以,对此物极为宝贝,还专门准备了一个锦囊来收纳。
当他拿着火柴快步朝那一箱摆放在门楼前的烟花走去时,城外的张飞却已被燕邠那句话刺激暴跳如雷,“鼠辈便是鼠辈,不敢应战便是不敢应战!说什么反贼、说什么不义?若非汉廷不义在先,我等岂会造反求活……”
见张飞在阵前破口大骂,阵中的李汗青却是笑容可掬:这厮虽然长得粗鲁了些,嘴皮子却是不弱啊!
他此番之所以带着一千铁骑孤军深入,可不是为了什么“给刘焉一个机会”,而是要彻底击垮广汉守军的士气,击垮刘焉的勇气!
他要让刘焉、让广汉的守军将士明白一个道理——他李汗青不是他们就能够战胜的!哪怕给他们机会,他们也无力击败他李汗青!
他有这底气,因为他是李汗青,因为亲卫营这千余铁骑!
“嘭……”
正在此时,城头一声巨响。
“嘘……”
随即便有一枚烟花冲天而起,那烟花冲到高空便“嘭”地一声炸出了一团绚烂的焰火。
李汗青抬头望着天空上那团绚烂的焰火,笑容便越发地灿烂了,“这就开始了……真是沉不住气啊!”
说罢,他突然一声吩咐,“传我帅令:准备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