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爷爷先坐下来,跑过去用木盘子倒了一盆热水,端到爷爷跟前,然后帮爷爷脱掉鞋子、袜子,然后将爷爷的脚搬到盘子里。
“爷爷,你坐好。我来给你洗洗脚。从今往后,我一定会孝敬你老人家的。”我很认真地说道。一个七岁的孩子,认真起来,总还带着几分稚气。
但是爷爷听了却是异常感动,泪花在眼眶里打转:“哎哎,咱们阳阳懂事了。”
我一边给爷爷用热水烫脚,一边调动着天地元气,来滋养爷爷的痛处。
“咦,好舒服。”不知道爷爷是脚很舒服,还是心里很舒服。
九九年的兔年对于我来说是人生新的开始。
但是对于村里人来说,我依然还是那么特别。村里的孩子依然不敢与我靠得太近。不过对于我来说,我也早已经不属于这些小屁孩的世界。我依然说话不多,不苟言笑。
我的爸爸妈妈虽然知道了我已经重新开口讲话了,却没有任何反应。他们似乎已经将我放弃。
我跟别的小孩确实有些很大的不同。家里算上我弟弟,总共有六口人,分了五个人头的田土。总共有五亩多。爷爷养了一头黄牛。现在我已经好了,放牛的任务自然落到了我身上。
村里的小孩依然排斥我,自然不会让我跟着放牛的队伍一起进山。我也懒得跟他们进山。田埂上的草长得也很鲜嫩,只是担心牛会偷吃庄稼,一般都不准小孩牵着牛在田埂上去。而且这样也比较累。
但是我有更好的办法,把牛牵出来,引一道元气拍入黄牛的脑袋上,然后大喝一声:“只准吃草!”
我其实也不知道该怎样调教黄牛,但是这一拍还真管了用。我将牵牛的绳子直接绕在黄牛的两只角上。然后就坐在路边的石头上发愣了。
村里人看到有头黄牛在田边吃草没有照看,匆匆跑了过来。
“阳阳!你又犯傻了?吃了我家的禾苗,定要你们家赔!”
我理都懒得去理,村里人还真没有人敢拿我怎么样。
那人跑到田头一看,那牛根本就没吃一棵庄稼。老老实实地啃草。
这事情传开了之后,村里人更加认定我是撞了邪。要不然,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怪事呢?
爷爷最恨别人说我撞邪,经常跟村里人骂架子。村里人也因此再也不敢在我面前说撞邪、犯傻的话。但是偷偷里,谁又能管得住别人的嘴巴呢?村里的孩子是不敢跟我一起玩的。
好在下半年的时候,我要去上学了。我九九年的时候便已经是七周岁了,要不是因为前面的入道耽搁了,九七年就应该上学前班,九八年就该去上小学了。幸好这个时候醒过来了,不然的话,上个小学都要等到下世纪了。
上小学的事情,我爸爸妈妈似乎一点也不关心,也没有寄钱回来。爷爷早就对我爸爸妈妈死了心,要不是看在小孙子的份上,早就将奶奶叫回八角村了。
对于上学,我的兴致没有别的同龄人那么高。站的位置高了,看得自然更远。天地之间的玄机我都还看不尽、看不透,又还有什么事情比这更有兴趣呢?我虽然已经醒了,但是人生已经完全发生了改变。
去报名的时候,爷爷要亲自送我过去。临走的时候,我抬头看了看天,然后跑回去带了一把伞。
“阳阳,天上出着这么大的太阳,你带把伞,还怕晒啊?”爷爷不明白我带把伞有什么用。
“回头用得上。”我也没有解释。就是将伞拿着。
村里的大胖子黄书朗看到我拿了把伞,就大呼大叫起来:“看啊,那个傻子出这么太阳还带把伞呢!”
大胖子的爸爸黄奎是村里的屠夫,村里杀猪都要他来杀。家里经常吃肉,这黄书朗又喜欢吃肥肉,结果吃成了大胖子,村里人都说,杀猪的家里养了头大肥猪。
爷爷听了黄书朗的话,皱了皱眉头:“黄鼠狼,回回考上吃零蛋,你家的肥肉吃了只长肉不长脑啊?”
黄书朗并不怕我爷爷,敢跟我爷爷对着干,“今年我降班了,以后跟阳阳一个班,你瞧好了,倒数第一肯定落到你们家阳阳头上去了。”
“黄鼠狼,你没睡醒吧?”爷爷呵呵一笑。
学校老师都听过我的名头,但是一个年级只有一个班,我又到了年龄,一年级的班主任郭道英再怎么不情愿,也只能让我报名。不过从她的脸色,我可以知道,她对我这个学生可是一点都不乐意接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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