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少爷您怎么了,眼下怎么黑的这么严重,这嘴角怎么回事儿?”木大娘做好早饭,一转眼就看到秦翰连灰败的脸色。
“脸色很难看吗,嘶……”一说话还扯到嘴角,燎泡生疼。他昨晚一直想着如何才能让苏家答应把贞娘嫁过来,越想越睡不着,翻来覆去,一晚上也没睡。
“我赶紧去给你那个鸡蛋滚滚。”木大娘拿来了鸡蛋,秦翰连顺着眼周滚了几圈,剥了壳就着团团剩下的羊乳吃了。
“我还熬了粥,少爷可要用些?”木大娘说着准备拿碗给他盛粥。
秦翰连摆摆手:“吃不下,心里急得慌。秦礼呢?”
“套了车去接媒人去了,少爷您说您这条件着急什么?好女子多的是,实在不行换一家就成了。”木大娘劝道。
“您不明白的。”世间好女子虽多,终归不是他放在心上那一个。秦翰连拿了青盐和牙具走到檐下去刷牙。
“我是不明白。不过我可知晓这男女之事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您这还没成亲就这般伏低做小,那要成了亲,夫人可不把您管得死死地。”这般男子被雌虎管着,木大娘想想都牙酸。
秦翰连咕嘟嘟的漱了口,听见外边马车声响,赶紧扯了帕子擦嘴:“她要愿意嫁我,把我管得死死的我也乐意,您要真是为了我好,就在家里边求求菩萨保佑我今天一切顺利。您照顾好团团,我就先走了。”
秦翰连左手提着展翅扑腾的大雁,右手拎着一大堆东西出了门。
那边贞娘一早起来将笼上的何首乌摊在竹筛中拿到檐下晒好,一回首看见院中枣树上白肚黑尾的鸟儿在枝头喳喳叫唤。
她娘端着粥从厨下出来:“晒好了吗,赶紧洗洗手,吃早饭了。”
“娘你瞧那只鸟,长得真漂亮。”贞娘指着枝头的鸟,那鸟也不怕人,还在枝头飞。
苏母抬眼一瞧:“哟,还是只喜鹊呢。”清晨见喜好兆头,苏母开心地笑了:“来,快吃饭,这见了喜鹊可是好事情,待会儿让你爹去山里转转,指不定能找着什么好药材。”
“那也我也去,真要有好药材,我担心爹给挖坏了。”贞娘笑着进了门就看到她爹那张哀怨的脸。
“我也都是加了小心的,只是那药材埋在土里谁知道是什么样子?”不就是不小心挖坏了一颗天麻,这都记了多少日子了。
“是我不好,我这不是想着好些天没进山,也想去看看。”贞娘立刻安慰她爹。
他爹三两下吃了饭:“那成,我收拾收拾,咱们一会儿就进山。”苏三贵心里一直惦记着秦翰连说的那事,想着姑娘一块上山,错开了就混过去。
“不用这么急吧……”贞娘看着他爹那慌忙的背影,感觉跟躲仇似的。
苏母显然也明白老头子的意图,赶紧打圆场:“怎么不着急,旁的人都知道山里有药材,好些人看了院里晒的都去山里边转悠呢。”
“那些也不值几个钱,等开春我就把我那块地上种上三七,值钱!费的精力还少。”贞娘咬了口包子。
苏母看着外边日头渐渐高了,心里着急哪还听得进去贞娘在说什么:“知道了,赶紧收拾收拾走吧,再耽搁进山都中午了。”
贞娘还想说哪次进山不是差不多中午了,但看她娘一脸着急没说话,转身进屋想着换身干净衣裳。院外就有人敲门:“娘,有人来了,我去开门……”
她娘一把拽住她:“你进去换衣裳去,我去开门就成。”说着赶紧归拢碗筷出门。
贞娘临进门看她娘如临大敌的样子,怎么奇奇怪怪的?
苏母走到外边应了一声:“等等,这就来……”把碗放进厨房,走出院子,一开门就看到王媒婆那张脸,后边紧跟着秦翰连和秦礼。
得,担心半天,该来的还是来了。
苏母也没让人进门,板着脸说道:“这是要干嘛?”
王媒婆说的煤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什么人没见过,压根儿不怵苏母的冷脸,扯着一张笑脸:“大姐,我是南村的,今儿来是给你说件喜事儿。”
伸手还不打笑脸人,苏母脸子板不住:“有什么事儿直接说。”
“大嫂子您先瞧瞧秦公子拿的礼,别的就算了,单说这只大雁,还是昨儿忍着晒在野地里边捉的,看这一片诚心咱们就进去说说。再说了,儿女大事关系一生,哪儿能站在门口就把话说清楚了。”说着肥壮手臂把苏母一揽,这就进了院子:“哎哟,瞧瞧这不是巧了吗,喜鹊登枝!这是提前就给你们报喜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