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峻不明白为什么在300米的空中会看见一艘潜艇,他更不明白为什么那艘潜艇会直挺挺的停在自己的面前,现在他唯一明白的是由于自己短暂的失神,使自己已经无法避让开那个突然出现的障碍物。现在徐峻坐在2450公斤的金属制品里,带着剩余的200多公升燃料,正以260公里的时速向着另一堆看来足有2000吨的金属冲去。
“啊让开”
徐峻只来得及发出最后的惨叫,然后眼睁睁看着自己向那艘“潜艇”撞了上去。
在撞击发生的一瞬间,徐峻突然觉得周围的时间好像停滞了,身边物体的运动变得非常缓慢,自己竟然能够看清每一块崩散的碎片的运动轨迹。
徐峻发现自己就象是一个与此无关的旁观者,静静地好奇地注视着这一切的发生。他发现自己的飞机并没有真正撞击到那艘“潜艇”的外壳,飞机在离外壳一米的地方就开始碎裂开来,就象是撞上了一堵透明的墙。
他好奇的看着螺旋桨叶片在自己眼前慢慢的扭曲断裂,发动机的外壳象鸡蛋壳一样的碎裂飞散开,曲轴箱慢慢的在眼前分解成一块块的零件,燃油从断裂的管道里向四处飞溅开去,两挺机首机枪变得象面条一样柔软,互相缠绕着擦着座舱盖向后缓缓飞去。他看到50毫米厚的装甲风档玻璃碎裂成无数块晶莹剔透的小钻石迎面缓缓地飘来,他看到cāo纵杆正慢慢的插入自己的腹部,他看到仪表板扭曲成一个奇怪的形状正挤压向自己的胸口,碎裂的仪表玻璃象锋利的刀片切断了坚韧的保险带和氧气面罩的橡胶管后切入了自己的身体,他看到自己的鲜血正从各个伤口里喷溅出来。
徐峻很奇怪自己怎么会没有任何的感觉,疼痛,压力,震动,什么都没感觉到。发动机的固定大架和20毫米机关炮的炮尾像穿透一张薄纸一样穿透防火隔板刺入座舱,徐峻冷冷的看着那些钢条把自己撕得四分五裂,周围光线在慢慢变暗,慢慢模糊,死亡原来就是这样的啊,徐峻感叹着,然后沉入了深深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