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器圾直接问道:“你这一年能卖多少官盐,私盐又是多少?”
王爷,您怎么老是问这个啊?
这是犯法的!
范荣下意识看了看门口,这才小心的道:“官盐也就几十万斤,私盐也就几万斤。”
卧槽,这么多!
朱器圾忍不住激动道:“你这一年得挣多少钱?”
没想到,范荣竟然忍不住摇头叹息道:“光靠卖盐的话,其实挣不了多少钱,官盐太贵,一斤我们也就能赚几文钱而已,私盐虽然便宜,但大头都得上缴盐科提举司,一斤我们也就能赚十来文而已。如果再刨去人工,店面,转运费用什么的,官盐一斤能有一文的纯利就算不错了,私盐的话纯利最多也就五文。”
晕死,卖几十万斤盐才能赚多少钱?
如果按米价来算的话,一文钱大致也就相当于后世五毛钱,也就是说范家累死累活搞一年,最多也就能赚几十万。
这也太少了吧?
朱器圾又追问道:“那现在的盐价多少?”
范荣不假思索道:“南阳的盐价大致也就在两分左右一斤,这些年的波动都不大。”
卧槽,两分银子,一百多块钱一斤!
食盐的造价其实不高,不管是海盐还是井盐,也就煮的时候费点人工和柴火,一斤盐成本最多也就几毛钱而已。
这其中的利润,果真高得吓人!
难怪古代这么多人不要命的贩卖私盐,这买卖,太赚钱了。
如果能垄断南阳甚至是整个河南的私盐,起家的资本就有了!
朱器圾神经质般的抓住拳头喘息了一阵,突然间又问道:“你说私盐也是盐科提举司提供的,哪个盐科提举司?”
范荣又小心的看了看门口,这才小声道:“四川盐科提举司。”
大明总共七个盐科提举司,除了四川和云南,其他五个都在沿海,四川盛产井盐,看样子,盐科提举司的人已经把四川出产的私盐给垄断了。
朱器圾又追问道:“四川一年出产多少井盐,官盐多少,私盐多少,你知道吗?”
范荣估摸道:“四川总共有盐井六千余口,一年的话,最少也能出产六千万斤井盐,不过,有盐引票号的官盐只有三千万斤,其他的,都是私盐。”
卧槽,这帮家伙,真敢贪啊!
朱器圾又追问道:“盐科提举司提举你认识吗?你私盐是从哪里贩来的?”
范荣小声道:“盐科提举司的人我当然认识,我不给他们孝敬,一年哪来几十万斤盐。至于私盐,不是我去贩的,是他们送过来的,因为四川盐科提举司本就负责西南井盐的转运。”
这是典型的监守自盗啊!
很好!
你们不给本王分杯羹,本王就发疯,就问你们怕不怕!
一个疯狂的敛财计划逐渐在朱器圾的脑海形成,他暗自谋划了一番,随即又神经兮兮的问道:“他们什么时候送盐过来?”
范荣估摸道:“应该就这几天了。”
朱器圾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即自信满满的道:“好,到时候,把他们带头的叫过来,本王问他讨点私盐。”
这!
小王爷,您不是开玩笑的吧?
你一个郡王,跟人家讨要私盐!
范荣愣了一下,这才小心的问道:“王爷,您想要多少?”
朱器圾不答反问道:“你知道他们运往河南的私盐总共有多少吗?”
范荣估摸道:“一年最少也有上千万斤吧。”
朱器圾神经质般的搓了搓手,随即癫狂道:“好,本王就要五百万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