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薇道:“救奶奶性命要紧,拿出来吧。”
卢晓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拿出了药方,卢有益满脸贪念,正要接,却听一个清脆的声音道:“这人参要是给老夫人吃了,才会要了她的性命。”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聚集在了薛东篱的身上。
二姑骂道:“哪里来的乡下丫头,这里是你说话的地方吗?来人,给我扔出去!”
“等等!”卢薇立刻阻止。
二姑道:“卢薇,这个女人是谁?你怎能让她进妈的病房?不知道这里不能进外人吗?要是她带一身病菌进来,让妈感染了怎么办?”
卢晓急了,说:“这可是我们请来为奶奶治病的神医,你们不得无礼!”
虽然他不相信薛东篱能够治好卢老夫人,但这种时候,肯定要帮薛东篱说话,不然岂不是背上了要害死老夫人的罪名吗?
“什么?就她?还神医?”二姑哈哈大笑起来,说,“卢薇,我原本以为你还是有点本事的,如今看来也很不靠谱啊。居然找个乡下丫头来给妈治病,你是嫌妈死得不够快吗?”
卢有益更是眼睛一瞪:“你安的什么心?”
卢薇道:“你们不要胡说八道,薛小姐救活了将死的病人,是医术超神入化的神医。”
二姑和卢有益自然不信,嘲笑道:“还以为你有多精明,却被一个乡下丫头耍得团团转。”
卢薇转头看向薛东篱,道:“薛小姐,你说这人参给奶奶吃了,会害死她,是这人参有问题,还是药方有问题?”
“药方我没见过,不敢妄言,但这人参,却有大毒。”薛东篱斩钉截铁地道。
卢有益道:“真是笑话,这人参是我从东北参王老那的手中买的。整个东北谁不知道参王的名号?别说五十年份,他手中还卖出过百年份的珍贵人参,从来没出过什么问题。你不要信口开河!”
卢薇似乎也有些犹豫,参王老那的名号她听说过,东北的人参交易大多被他掌握在手中,薛东篱今天的话要是传到他耳朵里,卢家旗下的药品公司跟他们做生意都要受影响。
她问:“薛小姐,不知道你这么说,有什么依据?”
薛东篱道:“这棵人参的确是五十年份的,但挖的时候伤了它的根须,而且不是简单地伤,而是伤了根本,让它的药效十不存一,价格也大打折扣。”
“但卖参的人想要卖个好价钱,就用特制的药水浸泡人参,让它在极短的时间内重新长好。”
“但人参的药效不会恢复,那药水还有毒,浸泡过程中进入人参之内,若是常人吃了,表面上看不出问题,其实会损伤元气,于寿元有碍。而卢老夫人这样的重病患者”
薛东篱顿了顿,道:“吃下这毒参,必死无疑!”
其实,从明代末期开始,就有人用这种方法炮制受伤的人参了,她拆穿过不止一次,因此只需看一眼,便知道这人参用药水泡过。
“胡说八道!”卢有益指着她大骂道,“简直是放屁!我做药材生意这么久了,从来没听说过受损的人参还能用药水泡好!”
卢薇也迟疑了,薛东篱所说的太过匪夷所思,很难让人相信。
他们哪里知道,用这种办法炮制人参,是损阴德的事,一旦传扬出去,信誉毁了事小,怕还会遭到买参人的疯狂报复,因此都是秘密中的秘密,旁人怎么可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