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各方使团已全部拜礼入席。白帝起身致谢,表达对到场宾客们的欢迎之意。
然后晚宴正式开始,玉食珍馐,鼓瑟吹笙,一片祥和欢乐。
各族贵胄不时起身向星河这位新晋的土族贵人恭维奉承,以示友好,星河便只能各路相迎,忙于应付,但眼角不时看向斜对面的林霜月。
不出意外,霜月只是静坐于席,从容淡定。殿上之人虽尽皆惊叹其绝世美颜,但那冰凉的气质却令人并无他想,因此倒也无人上前叨扰。
宴会正在进行,突然一个洪亮有力的声音响起。
“儿臣恭祝父皇万寿无疆,寿与天齐!”
众人被这言语打断,一齐望向说话之人。
只见此人一袭白色锦衣,金丝绣雕,高大魁梧,头戴六珠玉冠,脚踏七宝蛟龙靴,威风八面,但眉宇间确是掩盖不住的戾气十足。
“皇儿今日可要代寡人多向各族贵客致酒啊”白帝笑着说道。
原来这便是金族白帝长子,白玉真之长兄,白玉堂。
星河已在来时对这白玉堂略有耳闻,此人虽为白玉真同胞兄弟,但二人秉性却极为不同,反差极大,白玉真自在逍遥,对朝堂之事并无兴趣,白玉堂行事则略显刚愎暴戾,不如其弟温和与人,但却能在朝堂之内纵横捭阖,翻云覆雨,城府极深,各方面来看,白玉堂极为可能成为太子储君,未来白帝。
“父皇,儿臣听闻玉真半年之前便开始以迎朝阳之初露,伴晚霞之花蕾,辅以百种仙珍奇草,酿制琼浆玉液,想必玉真必是为今日之宴而备。”白玉堂大声说道。
白玉真闻言,一脸惊愕,随即说道“确为今日之宴而备,臣弟本想作为惊喜,献与父皇与各族贵宾品尝,皇兄倒真是神机妙算,竟能提前知晓臣弟这点小心思。”说完轻声拍掌。
大殿之外几名壮汉听闻掌声,立即便将一个巨大酒坛抬入殿内。
这酒坛刚一进殿,一股浓郁酒香扑面而来,香甜甘醇,令人陶醉。
“果然是好酒啊,二公子好手艺啊”殿内恭维之声四起。
酒坛落地,白玉真上前一步,翻手打开酒封,酒香更浓。转身说道,“请父皇品尝。”
只见一个高挑侍女从龙椅后的屏风闪出,这侍女芙蓉如面,柳叶弯眉,手上端着一个玉盘,玉盘上放着两盏精致的玉杯,走到白玉真跟前停下。
白玉真从玉盘上拾起一盏玉杯,转身从酒坛里取酒斟满,面向白帝,一饮而尽,然后将玉杯又放回玉盘。
“好了,不必依循,寡人的皇子怎会有加害寡人之心。”白帝笑道。
白玉真便转身再次从玉盘中拾起一盏玉杯,再次斟满,放回玉盘。侍女便转身将这玉盘呈送到白帝跟前,白帝站起身来,端起酒杯,笑道“玉真之寿礼,寡人甚是喜欢。”然后一饮而尽。
随后,这酒坛便由四名壮汉分别抬至各族桌前,分饮起来。
各种赞美之词瞬间充满归墟殿。
在各种推杯换盏、觥筹交错的喧闹声中,白帝宣布今日晚宴结束,各族贵宾回榻休息,随后几日将还有各种酒宴、聚会等安排。
眼看霜月起身离开,星河慌忙站起,正欲追赶,一群金族贵胄却拦在二人中间,表示都想近距离瞻仰土族世子的风采。
好不容易客套须臾完毕,霜月早已不见踪影。星河顿感失落,心道,也罢,今晚天色已晚,霜雪乃一族圣女,或不便独处,明日再去相见。
随后便在玉真、子虞的陪同下,往下榻客栈而去。
星河一路心不在焉,并未言语,只是一路跟随。
“二位贤弟,由此路出城,一路直行,便是昆仑城周边第一奇景,玉珠峰,此峰内含瑰玉,每隔十日,便会于深夜产生绚丽光彩,如同极光闪耀,美轮美奂,按照时日,今晚恰逢又可一见。”大概走了一半路程,白玉指了指路旁一条岔路口,又道“星河今晚不知心有何虑,心神不定,子虞,你陪星河去玉珠峰看看,也散散烦心事。”
星河心想也对,今夜虽再遇霜月,但没得时机独处,心中难免落寞,那就去这玉珠峰观赏一下极光奇景,排解一下心中烦闷。
白玉真因要招待各族贵宾回客栈安顿,三人便在这岔路口分开。
星河子虞二人由此路出城,一路直行,大概走了半个时辰,眼看前方不远处的天空流光溢彩,瑰丽壮美,心想这玉珠峰确是奇景,便加快步伐。
城外清风微起,不时飘过阵阵清香,子虞也在旁边嬉笑攀谈,星河逐渐感到内心已不再压抑郁闷,正想跟子虞询问木族的奇闻异事。
突然,一道黑影,身法雷厉,杀气腾腾,瞬间闪过眼前,蹿进小路旁边不远处的密林中,似是在拼命追逐什么。
二人对望一样,几乎同时腾空而起,御气追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