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候,一身红衣的逐月公主从外面走了进来。
现在,她手里没拿鞭子,进来之后直接朝着昭武帝深施一礼。
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她的脸上已经有了泪痕,悲声道:“陛下,逐月这里有件事,还请您做主。”
昭武帝不由得有些错愕:“不知逐月公主有什么事是需要朕来做主的?”
“陛下明鉴,贵国的谢王爷在北境时,曾与我私定终身,怎料他回到京城之后就再没了音讯。逐月知道此时提起这事儿不甚妥当,但是逐月私底下找过他,他对当年的事情全盘否认。无奈之下,逐月只能寻求您的帮助。”
“竟有此事?”昭武帝满脸错愕,看向另一侧的谢行渊,“谢爱卿,此事,你怎么看?”
听到这儿,崔姝言的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这件事看似是小事,实则不然。
事关逐月公主,现在又是大梁使团初来京城的时候,这个时候,任何小事都可能演变成大事。
屏风的另一侧,传来谢行渊掷地有声的话语:“回禀陛下,绝无此事。微臣在北境时,的确曾遇到过当时女扮男装的逐月公主。但是当时,微臣一不知道她是女儿身,二不知道她是大梁的逐月公主,若是知道,微臣是万万不会和她有半分牵扯的。”
谢行渊话音落下,昭武帝还没说什么呢,逐月公主就先哭上了:“谢行渊,你这话说的倒是简单。你一句不知道,就可以把所有的一切都给撇清了吗?说到底你是男人,吃亏的是我!”
一句“吃亏的是我”,令人浮想联翩。
女人对上男人,吃了什么亏,那就不言而喻了。
谢行渊听到这话,肯定会反驳。
但,这个时候无论他反驳什么,都会越来越乱。
于是,等逐月公主说完之后,崔姝言没给谢行渊说话的机会,反倒是坐在那里,悠悠地问了一句:“逐月公主倒是说说看,你吃什么亏了?”
逐月公主的眼神冷悠悠地飘过来:“你就是谢王妃吧?我知道今天这事儿你不乐意,但是我对谢王爷情根深种,这才不远千里来到大齐,想要问他讨个说法。”
崔姝言淡淡一笑:“这个说法,他给不了你。”
“为何?”
“有道是男主外,女主内。男人在外面惹了什么风流债,向来是主母说了算。所以这事儿,他说了不算,得我这个谢王妃说了算。”
崔姝言一番话,把矛盾转到了自己身上来。
不管怎么说,谢行渊是不能亲自下场证明什么的。
他若是把话说得狠了,是公然把逐月公主的脸面放在地上踩。
他若是把话说得轻了,就无法自证清白。
再说了,谢行渊对于大齐而言举足轻重,尤其是在大梁使团在的这个紧要关头,任何事情都不能上升到两国大事上去。
所以,她必须说这么一番话,把这件事关两国的大事变成内宅之事。
逐月公主的反应速度很快,她看向崔姝言,问道:“不知谢王妃打算给我一个什么说法?”
“那就要看公主殿下想要个什么说法了。”
“他既然招惹了我,就要对我负责。我要他娶我。”
崔姝言倏然一笑:“逐月公主若是这么说,那我只能说一声抱歉。他已经娶了我,若再有别的女人,那就只能做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