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曹这一昏,人群就显的更哄闹。
谩骂,谴责,甚至还有“恐吓”。
当然,并非是什么人身安全的恐吓,就是告诉我,故意伤害,私闯民宅,少说三年起步。
我刚从学校里出来就这么不学好,对不起爸妈的生养,简直不是个东西!
骂我之余,这些人当然不会忘了余箐。
口诛笔伐,唇枪舌剑!
余箐坐在门槛上,抱着腿,一直哭。
我本来想安慰余箐两句,结果我刚看她,她脑袋就扭到一旁,显得极度失望,甚至有些绝望了。
我只能放弃。
时间一点点过去,人群涌的愈来愈多。
警车和救护车同时抵达院外。
徐曹被抬上担架带走。
警察疏散人群的同时调查着情况。
围观那群人不停的添油加醋。
共有六个警察,警惕无比的进院,朝我包围。
我摊开手,做出不抵抗的举动。
他们神色稍稍放松,却有人摸出来明晃晃的手铐。
我面色不改,镇定的说:“徐曹是个贼,我找到这里戳穿了他,他想逃跑,还挥刀要刺伤我朋友。”
“我只是踹了一脚,不让他跑掉而已。”
“他们都是看热闹的,只见我追出来,徐曹趴在地上,便不分青红皂白污蔑我。”
“嗯,事情就是这样的。”
“这一楼的南边墙边有个木橱柜,瞎婆婆丢了的钱,都在里边儿。”
那几个警察面面相觑。
人群中脏话狂飙,都在斥责我狡辩。
当然,警察没有听信任何一方的片面之词。
两人上前,对我做笔录,调查。
一人去问余箐的话。
另外三人,直接进了徐曹家里。
两三分钟,那三个警察匆匆出来了。
他们人手各提着两条沉甸甸的编织袋!
骤然间,人群变得鸦雀无声!
他们将编织袋放在院中间,又有两人折返回去,再提出来三条编织袋。
有两个袋子口是打开的,烈日照射下,硬币折射着明晃晃的光。
人群不只是安静,更是错愕,茫然。
余箐双手捂嘴,梨花带雨的俏脸上,更显得震惊……
后边的事情就简单多了。
通过多方面的调查取证,加上证据确凿。
我和余箐既不算私闯民宅,我也不算故意伤人。
徐曹去医院简单治疗后,就会被拘留,立案审查。
那九麻袋钱,同样由警方送了回去。
本身他们是让我一起去的,毕竟我帮了人,瞎婆婆肯定会想感激我。
不过我婉拒了。
还有一个小插曲,就是他们问我,是怎么发现线索的。
我搪塞几句,说我觉得棚户区有这么好的房子,本身就很奇怪,再加上徐曹的好人好事,好得过头了,再和徐曹对话几句,他心理素质不好,露出了马脚。
那几个警察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还问我是不是政法大学毕业?
我笑着摇摇头否认,说自己是误打误撞,运气好。
再之后,我们从徐曹家里离开了。
那些围观的居民都极为尴尬,远远避开我和余箐。
走出去老远,余箐才细弱蚊吟的说了句:“……你要是跟我走了……就找不回来瞎婆婆的钱……对不起。”
她眼中既懊恼,又自责。
我稍稍一顿,笑了笑说:“咱们不是没走,钱不是也找到了吗?”
“你……不生气?”余箐呆呆说。
“为什么生气?”我反问。
余箐默不作声,眼中隐约又有泪花闪过。
两人站了半晌,余箐打破了安静的氛围。
“你要去哪儿?”
“暂时无处可去。”我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