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坐了一会儿,外面的天彻底黑了下去,差役来收碗筷托盘,看着她一口没动,也不奇怪,直接就收走了。
他们见多识广,刚进来的犯人,大抵如此吧,总能熬两天。再过两天,就什么都吃了。
谢春晓心里有各种想法,但是不动声色的一副半睡半醒的样子靠在墙边。
只见差役到了斜对面的牢房。
斜对面是一个穿着囚服的年轻女人,长的十分标志,谢春晓被关进来的时候,一路关着的人都看了一眼。
观察周围环境是她常年养出的习惯,别看只是惊鸿一瞥,现在给她一支笔,她就能把她路过了几间牢房,牢房的门在什么地方,里面的人是年老年轻,写出个七七八八。
“收盘子了。”差役不耐烦的说:“你明天就要被处斩了,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没有?”
谢春晓略抬了下眼皮,那是个死刑犯?
看起来还挺文弱的,也不知是犯了什么事情。而且这个年代习惯秋后问斩,除非是罪大恶极,要不然的话,怎么也要过完夏天再说。
她本只是随便看一眼,是个吃瓜群众罢了。谁知道这一看,却看出了端倪。
差役也进了牢房,死囚背对着大门,差役正对着大门,大声说完之后,低声的嘴唇一动一动。
那声音非常的小,小到几乎是耳语,应该只有站在一边的女死囚才能听见。
可是谢春晓虽然听不见,却能看的见。
她会唇语。
差役说的是,你放心,今晚我都安排好了,新来的那个和你身材身高都差不多,一把火烧了,没人认得出来。
谢春晓一下子惊醒了,虽然她还是保持靠在前边眯着眼睛的姿势,好像是昏昏欲睡,但是全身的细胞都清醒了。
这差役说的,新进来的和女死囚差不多的是谁?她是新来的,她的身高体型,也确实和这个女死囚差不多。
最重要的是,在差役说了这个话的时候,这个女死囚还看了她一眼。
简直让谢春晓毛骨悚然。
大约是怕被人发现,差役和女死囚只简单的说了几句,差役就骂骂咧咧的出来了,锁上了牢房的门。
路过谢春晓牢房门口的时候,他往里看了一眼,用手里的棍子敲了敲门。
“新来的老实点啊,要是闹事可要吃苦头的。”
谢春晓这才仿佛听见声音,抬头看了他一眼。
差役没有注意,只是随口说一句,然后就走了。谢春晓看见他的衣服后摆上,有一小块深色的痕迹。
那是不小心碰了火油留下的。
今天晚上,看来不好。
卫青寒此时正在书房里,将这次案子的卷宗一字排开,进入沉思。
“大人。”
有人推开书房,他的亲信侍从仲展鹏从外面进来。
卫青寒的视线离开卷宗,抬起头来:“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