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许久未见,却不见生疏,而且无论是冯蕲州还是廖楚修都发现,如今的萧权跟几年前初见时的萧权已经全然不同。
他豁达了很多,也变得爱笑了很多,言谈笑闹之间,与他们说着这三年所见所闻。他脸上看不到半点阴霾,整个人都变得祥和而又平静,仿佛那段曾经属于萧元竺的过去已经被他全部放下,而他也彻底从那段阴霾中走了出来。
“我听说你们在夷川关附近闹出的动静不小?”廖楚修说道。
萧权喝了一杯酒,轻笑出声:“都是机缘巧合,我们那时候去南越皇宫闹腾了一通,出来时凑巧就进了那个寨子,当时南越的人堵在山下,我们也只好暂时在那里停了下来。”
“后来待得久了,也生出了一些感情来,那寨子不知不觉就成了现在的样子。”
说道这里,萧权忍不住笑得开心,“说起来,你们还没见过那些人,说是山匪,其实也不过都是些过不下去的穷苦之人,只要能给他们一份生计,让他们不必为吃饭发愁,他们那些人远比起其他那些所谓的正人君子要来的心思纯净的多。”
当初寨子刚发展出规模,而南越的人发现他们居然可以自由进出夷川关,甚至还能进入白安城的时候,他们不是没有人试图从寨子里面动手,想要策反寨子里面的人为他们所用,甚至成为他们的探子,替他们打探白安城内的消息。
那时候萧权和百里长鸣还曾经担心过一段时间,甚至暗中警惕不已,可是后来却发现没有一个人应承了南越所许诺的好处。
那些人很简单,认为他们救了他们,给了他们一份安宁,便认定了他和百里。
他们不忠于朝廷,不忠于皇帝,只忠于他和百里。
大概也是那个时候开始,萧权才真正对那个寨子上了心,将那些原本为祸乡里的山匪拉拢起来,聚集在一起,替他们谋取生计,想办法给他们一份将来。
冯蕲州闻言感慨:“其实有时候为恶之人未必是恶,为善之人却是至毒。”
冯乔在旁替三人斟酒,好奇道:“哥哥,那百里长鸣和南越公主又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娶了南越公主?”
萧权闻言笑起来:“这个可就说来话长了。”
“当初我们从京城离开,在医谷待了一段时间,就绕道去了南越,当时听闻南越皇宫里有一支千年冰参,我和百里就合计着去弄出来,然后”
夜色渐深,几人说说笑笑,好不热闹,而整个永定王府也都感受到了那股子欢快。
冯乔坐在一旁,看着月色下朗声而笑,眉眼皆是欢快的萧权,也忍不住柔和了眉眼。
岁月静好,大抵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