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似乎不够,拿烙铁的女尼又去拿了第二块,第三块,继续往被按住那女子身下烫。
这一次,女子承受不住剧痛,发出一声痛极的短促惨叫,晕了过去。
“留个人照看着,其余人各自回去休息吧。”
眼见慈安等人要离开,陈青竹也快速离开回了自己的杂物房。
好在是晚上,也无人注意她的脚印。
如此又过了两天的下午,陈青竹又听到那晚的房间发出动静。
慧缘指挥着几个戒律堂的女尼,抬着那晚被烙铁烫了的女子正往她这边走。
其中一人一边走一边感叹道:
“可见是挺不过去了!这大冷天,隔着裤子捏着她脚腕子都是暖和的!”
另一人笑道:
“这么暖和,你抱着回去暖被窝呗!”
“呸!晦气死了,你才抱回去暖被窝!”
几人说笑着就走到了陈青竹身边。
越过她,推开门,直接把人扔在了她所住的那个杂物房的稻草堆里。
在扔之前,慧缘弯腰把陈青竹那床被子给拿开了,口中道:
“好好的一床棉被,可别再让她给污了。”
“这是干什么?”
于情于理陈青竹要问一声。
慧缘睨了她一眼:
“你运气不错,刚来没几天就有人给你腾地儿。师父说了,往后你就住慧静的屋子。收拾收拾,搬过去吧!”
慧静,显然就是那女子的名字。
“冷……好冷……求求你们,让师父给我请个大夫……”
慧静声音微弱地祈求道。
慧缘满脸不耐地啐了一口:
“不知廉耻的贱蹄子,得了见不得人的脏病还要叫大夫看!你不要脸,咱净慈庵还要脸呢!”
说完,便率领几人大步离开,走到慧静屋里拖出一床棉被和床单等物,扔在雪地里,又有人拿着桐油准备往上倒,显然是要点火烧掉。
陈青竹及时走过去阻止了她们:
“左右都是要烧的,不如先给慧静盖一盖。”
慧缘轻嗤一声:
“你倒是好心,行啊,你自己抱过去给她吧,我们可不想再沾手这种污糟物。”
陈青竹抱着被子回来,便见上次给她送吃的那位脸上有长疤的沧桑女尼,正拿着一个粗瓷碗给慧静喂水。
“多谢慧岸师姐!”
慧静虚弱地道谢。
陈青竹这才知道,原来她叫慧岸。
慧岸一言不发从陈青竹手中接过被子,给慧静捂得严严实实,又从外头抓了一把雪,用布巾包着,敷在了慧静的额头上。
陈青竹也帮不上什么忙,便去了慧静的房间,继续修炼。
在修为没达到炼气一层之前,她什么也做不了。
不过,第二天早上,她还是把自己的粥分给了慧静。
又塞给慧岸一个鸡蛋。
“慧岸师姐吃个鸡蛋补补身子吧。”
陈青竹这几日能自由活动了才知晓,像是慧岸这种普通女尼,平日里都是做粗活累活的,不仅吃得差,分量也只够果腹。
每天三个窝头是唯一的干粮,其他都是野菜南瓜和少许糙米熬成的稀粥。
之前她每天给她两个窝头,便意味着她自己也要挨饿。
慧岸没有接,也没理会她,只是自顾自地忙碌着。
陈青竹坚持要给她,她这才停下来,冷声道:
“我不吃她们给的脏东西。”
倒是嫌她也脏了一般。
陈青竹却没有生气,反正她也是装的,犯不着。
“师姐错了,好好的食物怎么会脏呢。肮脏心黑的只有人。”
她的脸上看不出喜怒,慧岸却有些讪讪,好一会儿道:
“我没有怪你……怎么选都是你的自由。大家都是可怜人,谁又能嫌弃谁。”
语气虽有些别扭,却比往日柔和多了。
世人大多苛责受害者不够完美。慧岸显然不是这种人。
陈青竹心下满意:
“师姐是个好人。好人会有好报的。”
待她掌控净慈庵,定会重用慧岸。
善良有底线的人,总是比那些心黑手狠的人用起来放心。
慧岸却是嘲讽一笑:
“好报又岂会沦落到这种地方。”
话是这么说,却还是细心地把粥吹凉,送到慧静嘴边。
多说无益,陈青竹回到房里继续修炼。
她有预感,今晚便能突破炼气一层。
明天,一切都将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