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张云雷苦笑着,“一个姑娘家,之前一直病着,这两天刚好,本来说好给人家一张前排票的,我给忙忘了。”
栾云平叹息一声,“让我说你啥好。”
“哥,亲哥,真没办法了吗?”张云雷把声音拉长,仗着自己年纪小,跟栾云平撒娇。
“停!”栾云平打了个冷颤,“你可别给我弄这个动静。哎,票真是没办法了,哥没骗你,你没看这都什么时候了,总不能让别人让票给你吧,说出去不好听。”
“知道。”张云雷时刻记得师父的教诲,舞台下内敛锋芒,小心落人话柄。
“这样吧,给她办一个工作证,实在蹲的不舒服了,就来后台坐会,行不?”栾云平给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张云雷眼睛一亮,随即又迟疑了,封箱后台一群狼似得师兄弟,带进来真的好吗?
“怎么,这都不行啊?”栾云平惊讶了,“这姑娘谁,你这么宝贝。”
宝贝吗?张云雷压压喉咙里的酸味,他好像是宝贝过头了,“没谁,就一个普通朋友。就按哥你说的办吧。”
栾云平也不是一个刨根问底的,“成,回头你把你朋友身份证和一寸照发给我,我让下面的人准备一张工作证,赶紧办,可别腾着了。”
张云雷哪还敢腾着,立刻跟姑娘要身份证照片和一寸照,姑娘问都没问的发过来。
“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要就给啊?”张云雷训她。
“给呀,为啥要防你。”姑娘回答的理所应当。
要啥都给吗?张云雷想歪了,真是相声说多了,啥话都能延伸着听。把猥琐的想法压下去,小声发语音逗她,“我现在就把你当猪羔子卖了,这不马上过年了吗,能卖一个好价钱。”
九涵收拾东西的手顿了一下,听听角儿这春风徐徐的小语气,不用说,这位姑娘就是九郎哥口中的“无巧不成书”吧。
两人又腻歪了一会,张云雷才把姑娘的资料发给栾云平,也是这个时候,张云雷才知道姑娘的名字。
于慕丁。
爸爸姓于妈妈姓丁吗,所以才叫于慕丁吗,也因为她名字里有一个丁字,她才叫“二爷的钢钉”吗?
慕丁,慕丁…张云雷默念几遍,莫名的觉得这名字很好听,小名是叫丁丁吗?把这两个字琢磨了两遍,张云雷忍不住闷笑起来,姑娘这小名这么哏儿呢。
第二天,封箱前最后一次联排,外地的几乎都赶回来了,浩浩荡荡将近二百人挤满了北展的后台,栾云平让张云雷趁着今天联排把于慕丁的工作证拿走,怕明天正式演出一忙上就没空理这茬了。
张云雷搭着九郎的肩膀穿过人群,一边走一边打着招呼,他现在礼数更加周全,成角儿后,多少双眼睛看着呢,他尤其谨言慎行,不敢出差错。
终于找到栾云平时,还没靠近就听到他得训斥声。
杨九郎打眼一看,得,筱字辈的几个孩子围成一圈挨骂呢。
“什么情况?”杨九郎看着自家角儿。
“日行一骂呗。”张云雷摇摇头,“现在的孩子能静下心来学艺的少了,不时常提点着,难免有偷奸耍滑的。”
杨九郎笑了,“瞧您这老气横秋的语气,跟七老八十似得。”
“嗯,叫爷爷。”张云雷严肃的说。
“你大爷的!”杨九郎一句京骂扔过去。
张云雷回了一句“你大爷,”两个人一边斗嘴一边来到栾云平身边。
“师哥。”杨九郎规规矩矩叫人,他见到栾云平也发怵,学员班出来的哪有不怕他和高老师的。
筱栾云平看到两人来了,不再给几个小的立规矩了,摆摆手示意他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师哥,你这也太严厉了,看给几个孩子吓的。”杨九郎扶着张云雷坐好,跟栾云平没话找话。
“严吗?”栾云平挑眉看向张云雷,“角儿,我这叫严吗?”
张云雷摇摇头,“现在这些孩子够幸福的了,我小时候学不好还得挨打呢。”
杨九郎不言语了,角儿经常跟自己讲小时候学艺的日子,那时候孩子皮,可真是没少挨打。
三个人又闲言了几句,栾云平就被一个电话叫走了,临走前匆匆忙忙扔下了于慕丁的工作证,大管家真是不好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