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您谈笔生意。”
江忆本来挺烦,一听到生意两字,勉强冷静下来:“要多少酒?”
“您怎么知道我要买酒。”猥琐男奇道,“而不是请您做绣活?”
江忆嗤笑:“离过年没几天了,无论绣新衣还是被褥,都已经赶不出来了。没人会这个时候来做绣活。”
“哦哦哦,沈夫人果真聪慧。”猥琐男边阿谀边偷偷打量眼前小妇人,隐约觉得她有点像大少爷口中定义的“标致”。
这等风姿,确实是见一眼就印象深刻。
顿时也起了想在美人面前装阔的心思,大手一挥道:“沈夫人,您手里剩下的酒,我都要了!”
都要了?
本来因为他的眼光略显不悦,听到这句话,江忆只剩下好奇这一种情绪。
他要这么大量的酒,肯定不是自己家喝,而是为了加价再卖。
她定的价比平时高了一倍,已经是极限了,赚的就即将过年,老百姓不得不买的钱。如果猥琐男再加价,可能会劝退一大半买家。
年前卖不出去,等过了年,除了不差钱或者嗜酒如命的会买,其他可买可不买的都不会买。
到时候不降价的话,很难尽快出手。若再拖到张家贵价酒卖完,恢复原价,他就彻底失去竞争力了。
最后恐怕就是折价赔钱,或者全砸到手里的下场。
不过这就不关江忆的事了。这几天出来抛头露面,皮肤被风吹粗了不说,跟阿晗的相处时间也少很多。每晚睡觉前,阿晗都黏在她身边不愿意走。
阿晗不说,但江忆知道,他想她。
想到那个软绵绵的小东西,江忆神情都不由柔和起来,笑道:“好,成交。”
有冤大头愿意将她解放出来,她巴不得呢。
猥琐男也没想到小妇人做生意这般爽快,不讨价还价,说成交就成交。当下心里敞亮起来,拿出一堆银票碎银:“我看了,你今天上午卖出去大概一百七十坛,手里还剩一千九百二十坛左右。这是七百六七八两,一分不少。”
江忆给竹寒一个眼神,竹寒清点后示意钱数准确无误,交易当场成功。
“仓库在东街……”
告诉完仓库位置,江忆想了想把钥匙也留给了他。左右这个仓库也用不上了,不如随他折腾,还能省下每天开库锁库那份心。
如此便无事一身轻,接下来就是置办东西准备过年。回家路上,江忆和竹寒有说有笑,商量家里该添些什么东西。
“灯笼、爆竹、红纸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前一天再去买水果疏菜就赶趟……”两人边说边路过刻有“张家酒坊”的牌匾,余光扫过,江忆心里怪异的感觉越来越浓。
她总觉得刚才的交易有点怪怪的。
主要是那猥琐男的衣服挺眼熟的,有点像一个人。
江忆脑袋里有个隐隐约约的影子,看到张家酒坊里的伙计,才想起来,那衣服的样式,可不是和刘管家的衣服一模一样嘛!
原来他是张府的家仆。
那么,猥琐男的做法就说得通了:把她手里的货吞了后,张家又能回到垄断酒业的位置,可以把酒价统一定为六百文或其他价格,有助于平衡损失,又不怕不好出手。
慢慢卖呗,反正没有竞争对手。
张仁凯脑子还是挺好使的,江忆心里暗暗赞叹。
除此之外,其他地方也有违和之处。她没来得及细思,心里就被一声甜甜的“娘”给占满了。
“娘,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阿晗去给你拿手炉。”
小旋风来的快去的也快,锦姨跟在后面连连讨伐:“刚才还噘嘴呢,看到娘马上变了副脸,你就欺负姨母是不是?”
“姨母别生气,呐,也给你一个手炉……”
欢声笑语,无边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