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宝月心里盘算着,表面上倾情表演,上前一步:“徐大人,可他真是我舅舅,还请手下留情……”
徐意转身,一脸恭敬地拱手:“县君你有所不知,这事儿下官留不了情啊!要知道,皇爷封,封得是县君自个儿,不是封了县君一家子,所以关起门来你们是亲戚,可到了外头,咱们只认县君,尊卑有别!几个庶民跑来冒犯县君,叫本官看,就是违背了律法,按律得杀头!”
他一拱手,“县君,下官这话可能不好听,但理就是这么个理儿,说起来……这会不会是落婴坡那些奸人的余党?不如一起杀头吧!”
林宝月“慌了”,连忙道:“舅舅只是愚昧无知,才会打骂我娘亲,想抢走县君之位……”
叶南安一听这话就急了。
可他一辈子贱嘴贱舌,哪怕这会儿心里害怕极了,偏偏恶习难改,脱口就道:“你放屁!你……”
徐意“大怒”,一脚踩到他后脑,就跺了一脚,叶南安整张脸被踩到了地上,当时就痛哼一声,鼻血狂流,徐意道:“还敢出言不逊!你这刁民,心里还有皇爷吗!带走!”
几人拖着就走,徐意也跟了上去。
林宝月连忙扶着娘亲追了过去,用眼神儿示意大嫂不必跟过来。
走了几步又假装想到什么,回身道:“今儿是我不好,所有客官的早点钱我来付,老板娘,你的蒸笼我回来赔你!”
一边说着,就与娘亲一起,踉踉跄跄去了。
几桌客人,连着半个集市的人,看了一场大戏,议论纷纷,也有人半通不通,煞有介事地给旁人科普啥叫尊卑有别,声儿还挺大,“皇帝一封了,就成了皇帝家的人,不是她们家的人了,真要按礼数,亲爹亲娘一早一晚也得过去磕头行礼!”
众人一脸恍然:“啊!!”
不远处,因为被小叶氏拜托了,所以特意过来看了看的叶三郎夫妇,惊愕地交换着视线,然后两口子也不敢多耽搁,赶紧回村报信儿。
那边徐意带着几个人,直接把人放进了官牢。
如今县衙里连个真正管事的也没有,所以关几天一点问题也没有。
林宝月还留意了一下娘亲的神色。
娘亲神色复杂,变来变去,但是一点给叶南安求情的意思也没有。
林宝月凑过去跟徐意说话,悄悄塞了一张银票过去,毕竟他请了同僚过来,怎么也是要一起吃顿酒的,这关人进来,虽然狱卒会有油水,可也得打点。
徐意大声打了几句官腔,一边又小声道:“关几天再说!这个人,我看着心恶得很,县君可别心软,不然后头麻烦可多了去了。”
林宝月就道:“我明白,劳烦了。”
然后徐意大声赶人:“行了,县君请回吧,这事儿跟县君说有关系也有关系,说没关系也没关系,县君说了不算,我也说了不算,要等我们大人回来,审一审再说……我估摸着,跟落婴坡的人罪差不多,就算不诛九族,脑袋是肯定保不住了。”
叶南安直接吓瘫在地,双眼瞪着,拼命想说话,却一句也说不出,身下……黄黄的液体流了出来,浸湿了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