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事情是隐秘,牵扯到太多的人命,叫她知道不是好事,他于是换了个说法。
“你脖子上戴的那块玉,是我母亲姊姊留下的遗物,她于我有再造之恩。”
“这玉是她心爱之物,本有阴阳两截,她将其中一截给了我母亲,另外半截给了她挚交好友。”
他伸手从自己怀中取出那半块龙纹佩来,展开放在掌心。
宋棠宁惊讶地瞪大了眼,下意识伸手摸着已经挂回了她脖子上的那半块断玉。
这玉是她从小戴到大的,她自然是记得,原以为不过是残缺的断玉,没想到居然还有另外一半,而且这一半还在萧厌手中。
“幼时薛姨常与我说起她那位好友有个女儿,还说若是见了,你该唤我一声阿兄,让我护着你,所以你不必怕我。”
阿兄?
脑海里如雷劈中,宋棠宁猛地僵住。
她见识过萧厌冷戾无情,自然也知道他因这断玉突如其来的让步。
只因为她与他口中那位“薛姨”有关,他就能教她如何对付宋家,替她出头。
那如果这玉在宋姝兰手上呢?
宋棠宁眼前发黑费力垂着眼眸,才不至于当场失态。
上一世她被人送回宋家,醒来时已经换掉了衣裳,这玉也不知所踪。
宋瑾修他们只说那农户送她回来时就不见此物,她也只当是遗失在了山里。
她毁容断腿后,宋姝兰曾有近一年时间都对她伏低做小,宋家也从未有人提及过萧厌,可后来突然有一天,她就认了萧厌当义兄。
宋棠宁颤声道:“如果没有这玉,督主可会认人当妹妹?”
“本督又不是闲得慌。”
没事没干的,认什么妹妹?
萧厌话落,不知又怎么吓到了小孩儿,见她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他瞬间头疼。
“怎么又哭了?”
小时候还能拎着小孩儿举高了哄上一哄,如今……
他长身而起,衣摆掠动间走到了床榻之前,顶着那张能吓哭了小孩儿的俊脸,伸着大手拍了拍她脑袋,“不哭了,我替你宰了宋家的人。”
宋棠宁怒从心头起,一巴掌打掉头上的爪子:“谁要你帮!!”
混账玩意。
“……”
萧厌被打的一愣,瞧着瞪圆了眼炸毛的小孩儿。
宋棠宁又气又恨又害怕,压着自己刚才胆大包天的手,
“我要去铖王府…”
或是想起萧厌说的那句“阿兄”,又壮了壮胆子声音大了些,
“现在就去!!”
……
沧浪瞧见督主抱着宋小娘子出来,那狐毛大氅遮住她娇小身形,等一进马车,宋小娘子就一个骨碌滚进了角落里。
那马不停蹄又怂又菜的样子,让沧浪嘴角抖了抖扑哧了声,缙云也是忍俊不禁。
宋棠宁没受伤的半边脸涨得通红。
萧厌见她自暴自弃地缩在角落里也是觉得有些好笑,明明刚才还张牙舞爪,这会儿倒知道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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