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形太像……陈策安了。
若不是知道陈策安已经死了,她甚至都以为人回来找她了。
后来她以为那是错觉,可现在,她又觉得不是错觉。
床上之人睁开的那双眼睛也和陈策安一样。
只不过陈策安的眼睛有神,而床上人无神。
想到这里,沈青棠突然走近了一些,她想看清楚他的脸。
陈策安做足了准备,他除了变换声线,他还易容了。
不管阿棠如何看,她都不会知道,他就是陈策安。
“你叫什么名字?”
沈青棠轻声问,她看着这张普通的脸,知道他确实不是陈策安。
“海晏河清,宴清。”
“陈宴清。”
陈策安轻声开口,这是他的表字,但阿棠不知道。
所以,他这也不算欺骗她。
“宴清,也姓陈吗?”
沈青棠喃喃出声,不知为何,心口钝痛。
她突然没了留在这里的心情,她让人好好休息就离开了。
许清文看着人离开,他收拾药箱后跟着出去。
“小姐心善将人捡回。”
“不过,他总归是一个男子,还是一个来路不明的人,若不然,还是交予我?”
他是大夫,要是病人有什么要事,他也能及时施救。
沈青棠倒没有多想,人在她这里还是在许清文那里没什么区别,她随意点头。
她能少一件麻烦事也好。
可这样的话,她就欠了许清文一个人情了。
罢了,到时候给许清文的儿子许存多买些零嘴好了。
这件事就这么敲下了。
陈策安还不知道自己的去留被人随便决定了,他下床想出门。
可这的环境他不熟悉,很快就撞倒了。
椅子碰地的声音不小,负责来送吃的惊雪听到声响忙进去。
她这才知道摔在门前的这个人还是一个瞎子。
沈青棠听说之后忙又来了。
原来这是一个瞎子。
她一心软,瞬间让人安心留下。
但话刚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要是人一直赖着不走呢?
“多谢小姐。”
陈策安忙道谢,他又给了人一颗安心丸:“待身体好些,我就会离开。”
他只想多陪陪阿棠,最好能陪她过这个年。
等年后,他再想想要不要和阿棠坦白一切吧。
他到底太想她和孩子了。
这一天,陈策安顺利留了下来。
也是这天,他有了一个讨厌的人。
许清文,同样是男人,他知道这个人对阿棠有不轨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