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他的喉咙之中,都发出了一声有些欣喜的低吼。
这一次的攻击成果,笔直之前的攻击,的确进步了许多。
毕竟他一共发出了将近五百只翎羽,和万余只寒星。
在以往,他的攻击几乎从来没有触及到哪怕张恒的一片衣角。
可是这一次,银翼妖鸟的供给却是大有进步。
他的那许多的领域和寒星,其中有差不多十枚左右,居然真的触碰到了张恒的双袖。
当然,最终的成果也仅此而已了。
除此之外,银翼妖鸟就再没有造成别的什么更加巨大的战绩了。
看到自检眼前的战机后,银翼妖鸟原本已经有些兴奋的双眼,眨了一下,再一次发出了一声不甘而愤怒的怪啸声。
银翼妖鸟也很无奈。
他自己一个千多岁的妖族大妖,欺负一个才不过十多岁的人族少年,这要是传出去的话,恐怕会笑掉整个妖族大牙的,可是更糟糕的是,即便如此,凭借着它千百年的战斗经验,和积累下来的奇妙能力居然依旧不能奈何面前这个少年分毫。
换做其他脾气暴躁一点的大妖,恐怕不用张恒出手,对方都已经把自己给气炸了。
可是,尽管如此,银翼鸩鸟的攻击依旧毫不迟疑,时而用自己的锋利尖爪,如同一柄奇门兵刃,直接向着张恒所在的方向攻击不休。
时而,将自己的两只大如席子的银白色双翼挥出,如同两柄大刀,肆意挥舞,所过之处,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被这钢浇铁铸一般的双翼割裂,发出恐怖的嘶啦声。
时而,银翼妖鸟甚至直接陡然伸长了脖子,令得自己的头颅忽然化作一杆长枪一般,向着身前的张恒窜刺过去。
银翼妖鸟自己尖利如锥子一般的鸟喙就是他自己的长枪枪锋,所过之处,直接将虚空都撕裂,发出一声声恐怖的波波声。
可是,也仅止于此了,银翼妖鸟的攻击,看起来其实磅礴,源源不断,如同惊涛骇浪一般,似乎要撕裂一切,摧毁一切,清洗一切,将周围的任何事物,都化为齑粉一般。
事实上,银翼妖鸟也的确坐到了,他几乎凭借一己之力,将他和张恒周围三张以内,所有的老松古柏,草木竹石,乃至于书上的蝉虫野鸟,以及草丛中的蚂蚱之类,底下的蚯蚓蝼蛄,都统统给击杀殆尽了。
两人周围的一切,就仿佛已经化为了一片禁忌的领域,任何的生命迹象,都被两人一起绞杀殆尽了。
只不过,偏偏是银翼妖鸟面前,三尺距离内的张恒,却是依旧活蹦乱跳的,活跃在银翼妖鸟的面前。
看张恒身上,衣衫居然都没有褶皱分毫,连他的头发都不曾乱了一丝一毫。
张恒现在的样子,居然如同最开始的时候一样,几乎根本没有丝毫的区别。
张恒本人,就仿佛是一只在惊涛骇浪之中,由经验最先书最老道的艄公,驾驭的一叶扁舟,无论周围的大海如何的浊浪滔天,无论天上的暴风骤雨,如何的遮天蔽日,无论周围的天地之间,再也见不到丝毫的光亮与生存的希望,他都从不放弃,从容不迫,依然故我的操舟,向前,向前,再向前。
不放弃,也不停滞,就仿佛,他已经成为了惊涛骇浪的一部分,就仿佛,他已经成为了狂风的一部分,就好像,他已经成为了暴雨的一部分,就好像,他已经成了惊雷闪电的一部分,就仿佛,他已经成了遮天蔽日的黑暗的一部分。
就仿佛张恒自己已经不存在了,他已经融入到了这周围的天地之中。
他就是那漆黑无明的夜幕,他就是那虚无却无所不在的虚空,他就是那铁杆虬枝的老松,他就是那笔挺如枪直插云霄的古柏,他就是那老松上的昏鸦,他就是那古柏中的颤鸣。
他就是那郁郁葱葱的荒野杂草,他就是那杂草从中,跳跃如飞的蚂蚱,就是那自由觅食事实吟唱的蟋蟀。
他就是脚下坚实无比的大地,他就是大地之中的每一粒尘土,他就是尘土之中摸爬滚打的蚯蚓,他就是尘土之中筑巢安居的蝼蛄。
张恒现在的状态妙不可言,他无所不在,又无迹可寻,他的招式简单至极,随意至极,就仿佛是孩童嘻嘻,就仿佛是毫无武道知识的人胡搅蛮缠,却是莫名多了一股天真古拙的奇异韵味。
偏偏是这些看来毫无威胁之力的招式,居然令得对面的银翼妖鸟根本占不到丝毫的便宜,甚至连想要沾到张恒一片衣角,都是一件,困难至极的事情。
甚至,张恒仿佛都已经融入到了银翼妖鸟的攻击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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