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星光璀璨,远处江面上潋滟波光荡漾着,意趣盎然,两岸连绵灯火似一条窜入硝烟凡尘的长龙,车在超速的临界点试探,一路疾驰朝着机场奔走。
江临川早已等在候机厅,顾誉清乍一出现,他便迎了上前,将机票递了过去“老板,是出了什么急事嘛”
顾誉清那张天塌下来都能淡定从容的脸上,破天荒的出现了一丝裂痕,深褐色的眸底沉着让人动容慌乱
江临川遽然出现在脑海的想法,是公司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恐怕是要破产了。
只是,机票上的目的地又让江临川产生了一丝迟疑。
滨州
他可没忘记那位小祖宗的老家就在滨州,顾誉清惦念着的人
果然,下一刻顾誉清声音冷冷地开口“联系一下滨州南城警局,让人把江博轩给我捞出来。”
顾誉清说完话后,江临川忍不禁的颤了颤,这冷冽凌厉的语气,这阴沉愠怒的眸光,他遽然缩了缩脖子,寒毛竖起,心底更是好奇滨州这是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直到顾誉清离开,江临川马不停蹄的让人去查了查始末,才懵懵知晓,这江博轩捅了篓子,把事情牵扯到了江臻的身上,这不是自寻死路
黎明到来之时,破晓的晨光划破黑暗,氤氲的晨雾散去,太阳挣扎着从地平线上升起,第一束阳光落进小屋。
落了锁头的房门传来被开动的声响,江母端着刚盛好的清粥“臻臻,你就别闹了,妈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啊。其实,真要算起来,秦朗他条件不差,嫁给他往后也不用你出去抛头露面赚钱养家。你就别闹了,好好打扮打扮,今天去婆家也规矩些。”
江母腆着脸进门后,又开始了魔性洗脑,至于那个狂悖自大性格阴鸷偏执还身带残疾的秦朗,到了江母的嘴巴里,成了女婿不二的好人选。
江臻淡淡地听着,江母的话她左耳进,右耳出,压根没放在心里,经过一夜的冷静之后,她对江家人除了失望之外,大概再没有别的感情了
从前,对江家的最后一丝隐忍与善意,在这件事里最终被耗之殆尽。
那碗粥,到放冷了,江臻都没有动筷子,江母在房间里喋喋不休口沫横飞了一阵,瞧着不接她话茬,连生气的表情都没了,江母顿时感觉满腔的热诚都打在了棉花上。
“妈好说歹说也劝了你这么多,你听得进去最好,听不进去就算。反正去秦家,你也学聪明点。”
早上十点多,秦朗果然来了,与之一齐上门纳聘下礼的还有江臻未来的婆婆。
与江母乡里气息十足的打扮不同,秦母是那种让人品不出好坏的时髦,说得好听别具一格,难听点就是非要把自己糊弄年轻了。
“听你二姑妈说你从小就漂亮,瞧这瓜子脸嫩的透水呢”秦母万般不情愿的踏进了江家的门,那副屈尊降贵的模样,好似天潢贵胄下到平民窟里,除了嫌弃,便是轻视。
倒是江臻水灵的模样让秦母脸色转圜了不少。
“就按照先前说好的,这钱我也带来了,臻臻今天就跟我们回去,正好婚房我也收拾好了,抽空去领个证,这事就算是定了。”
秦母把贴着喜字的红色木盒推到了江父的面前,江父颤着黝黑的手掀开后发现,俨然是几摞用红绳捆着的现金。
江父笑脸熠熠的收下了,转而对着江臻开口“今天跟秦朗回去,往后好好过日子,孝敬长辈,谦逊卑恭。”
说完之后,江父又热情挽留秦母和秦朗吃中午饭,秦母蔑视的眸光从江家灶头上扫过,最后皮笑肉不笑的回绝了。
而,从进门开始秦朗眸光就没从江臻身上挪开过,裸的欲色令人反胃作呕。听到秦母起身告辞,他跛着腿急色的走到了江臻身边,伸手,攥住了她的手腕。
“放开我不会嫁给你。”满脸厌恶的表情,更恨不得把秦朗那双缠着他的猪蹄子给剁成几段。
她这般疾言厉色且眸光中尽是嘲讽,嘲讽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深深地刺到了秦朗踩到了他痛处,下一秒,他满目猩红,阴沉着脸,凶狠的抬起手一巴掌扇到了江臻的脸上。
突兀的巴掌声惊的江母倒水的手抖了抖,她显然是没想到看似实诚没脾气的男人会如此阴晴不定,说动手就动手。
江母忍不住的想要说点什么,可,到底还是没开口
虽然早已不抱希望,但江父江母的态度还是让江臻伤心了,凄凉的感觉像是冬日里的寒风,冻的她瑟瑟发抖
擦了擦嘴角斑驳的血迹,喘着气,她微抬头“秦朗,你知道这世上只有哪种男人才会对女人动手人渣”
被骂人渣,秦朗那张阴鸷的脸上突然露出笑容,只是笑完之后,他又凶悍凌厉的瞪着江臻“给你脸了当我娶你当祖宗供着嘛没有这张漂亮的脸,我会娶你我劝你最好识相点,别没事找不痛快骂我人渣,你这辈子还不是要被我这个人渣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