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然划着单板, 板尖灵活一转, 停在俩人身旁, 他指着越舒,笑得浑身发颤“哈哈哈,你这是拜年还是求婚啊”
越舒脸红的能滴血, 抬腿要站起来。
叶景铄和陈浩然伸手要扶他, 被越舒骄傲地回绝“我自己行”
越舒拄着滑雪杖,踉踉跄跄站起身来, 带起无数飘飞的雪粒从身上洒落。
越舒扑棱掉膝盖上的残雪, 转身要走。
“啊”身后突然传来女孩由远及近的尖叫,夹杂着咻咻的风雪,“我不会刹车”
越舒刚回过头, 就看见那身影已经冲到近前,脚下猝不及防被滑雪板撞了一下,越舒感觉被身后的女孩顺势搂住了后背, 巨大的冲力使俩人一起后仰了过去。
叶景铄没闪没躲, 从正面被撞到脚腕, 面朝下摔了下去。
三人像叠罗汉似的躺在雪地上。
越舒倒一点没疼着, 因为身下有个垫背, 倒是叶景铄颀长健硕的身躯压着他,压得他胸膛都有些喘不够气来。
俩人的呼吸透过头盔的面口温热地交错在一起, 越舒脸颊冻的发红, 镜面随着他呼吸浮上丝丝泛白的水雾。
越舒不自在地移开视线, 耳尖莫名地发烫, 他闭了闭眼睛,侧开脸说“你好沉。”
叶景铄却没起身,打着石膏的手以一个诡异的姿势悬在半空,他眉关紧蹙,覆于睫毛的雪霜微微发颤,他声音有些艰难,说“胳膊。”
越舒倏然转回视线,瞳孔随之缩紧,关切地问道“胳膊胳膊摔着了”
叶景铄神色痛苦地点了点头。
越舒着急道“我扶你起来”
叶景铄连忙阻止他,说“不行。”
越舒诧异地看着他“怎么了”
“不能动。”叶景铄面色痛苦,一字一顿地说“一动就疼。”
“那、那怎么办”越舒手足无措又不敢动,只得僵硬地,慌然道“我叫救护车你你摔出血了吗”
“来不及了。”叶景铄闭上眼睛,说“我可能坚持不到救护车来了”
越舒眉梢一顿,随即狐疑地眯起眼睛“你说什么”
叶景铄深吸了口气,毅然决然的表情,说“不过为你,废掉一条胳膊也值得。”
越舒晃然醒悟,气得朝他头盔打了过去“你是不是有病”
叶景铄闭了下眼睛,一点没生气,反而嘴角露出藏不住的笑意,他又靠近了些,低声说“你的脸好红。”
越舒眸光一滞,叶景铄精致的五官离得极近,那人眸中隐烁着亮晶晶的水雾,不知缘由的,越舒喉结微微鼓动,心脏却砰砰狂跳起来,脸颊的温度好像又升了几度。
他嘴唇张了张,磕磕巴巴地说“我没有。”
“你们,要沉死了。”梁惜瑶虚弱的声音从底下传来。
她都要气死了,本来刚才是瞅准了越舒在那边,才不减速地飞驰下去,计划中,越舒就算不伸手接住她,起码她从背面还能抱上一下,创造点机会。
谁知竟附加了个叶景铄,弄巧成拙让他们脸对脸抱上了。
梁惜瑶翻了个白眼,她被压在最底下,说话声都有些吃力,她咳嗽道“你俩能不能先起来”
越舒推着叶景烁,陈浩然又过来帮了把手,才把压在梁惜瑶身上的两人给抬起来。
梁惜瑶发现自己头发乱了,头盔也歪了,努力维持给越舒的美好形象全毁了。
越舒伸手把她扶起来,问“没事吧”
“没事没事”她捂好头盔,忙整理发型。
越舒感觉有点歉意,冲她道“对不起啊,改天我做东,让叶景烁请你吃饭。”
叶景烁和梁惜瑶“”
一行人回到寝室时,已经精疲力尽,全身没有一处暖和地方。
越舒率先爬上了床,抬手盖上被褥,把自己裹紧,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叶景铄却在底下叫他,“越舒。”
越舒转了个身,哼哼唧唧地嘟囔“困,别叫我。”
叶景铄顿了一会儿,又叫他“越舒。”
越舒鼻孔重重呼出一口气,扬起被子坐起来,粗声粗气地说“干嘛”
叶景铄抬了抬右手的石膏,又示意那一截一截的手扶楼梯,“我上不去。”
越舒暗暗叹了口气,自从叶景铄胳膊骨折以来,每晚连上床都是个问题,越舒心里愧疚,自告奋勇承担了这活,可叶景铄个子高,身形健硕,越舒每回把他弄上去都得龇牙咧嘴地使着劲,累出汗都是常事。
越舒认命,只好撸了把袖子,起身要帮忙。
苏杭正巧从门口进来,头发湿漉漉的滴着水,他拿毛巾蹭了蹭,随口问“你们干嘛呢。”
陈浩然翘着脚在床上打游戏,眼也没抬地说“他们在练上床大法。”
几个人同时噎了一下。
苏杭把毛巾挂上衣架,靠在门边瞧着,戏谑的语气道“叶景铄,我和陈浩然在寝室的时候,怎么没见你需要人扶啊。”
叶景铄顿了一下,说“我只要长得帅的人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