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炎冰界的光幕上华光流转,硝烟纷纷。
绝大部分凶兽目睹了心眼与辛武在雪坡上的殊死搏斗,两杆长枪,划破长空,飞流直下三千雪。
赤热岩浆狂野霸道,将雪山融成洪流,金发少年与狰狞心眼在洪流上博弈,冰龙旋舞,漩涡频出,相遇的枪尖频频炸响。
凶兽没有亲身经历这样气势磅礴,招招致命的拉锯战,但它们能感受到那种恐怖的气息,就像心眼的寒冰一样令人感觉阴冷,森然;能感受到双方的怒火与怨恨,就像那赤热的岩浆一样狂暴,永不停息。
它们看到了聪明的少年边逃边战,一点一点地建立优势;也看到怒不可遏的心眼越战越勇,只为取那少年的几滴精血。
光幕里恐怖的咆哮声,撞击音,大地裂开的恐怖沟壑,各种诡异领域的生死搏杀大大吸引了它们的眼球,使宁淅雨这边的战场压力骤减。
越来越多的凶兽被那些绚烂的杀招所吸引,被那些精妙的武技折服,它们算不上天才,所以这样一场亲眼目睹的实战对它们日后的修行有着莫大的好处。
它们尝试着去模仿,去学习,去领悟,去研究,例如招式的变化,源力的掌控,出招的时机,心理的博弈,如何对招拆招,如何出其不意……
辛武与心眼在这一场拉锯战里表现出的东西是一本最鲜活充实的教科书,让这些凶兽受益匪浅,恍然大悟。
场间本来就有许多不愿围剿仙子的凶兽,更有一些摇摆不定的家伙在战斗队伍里浑水摸鱼,东一棒槌,西一榔头。
它们逐渐被这场战斗所吸引,全神贯注,看的津津有味。
“你们猜谁会赢啊?”一头聚金羚雕从旁边的同伴手里抢过一小捧坚果,眼睛盯着光幕,一动不动。
“咦,老雕,你刚不是还在战斗吗?”它的同伴心疼地望了望手心逐渐减少的坚果,缓缓地远离聚金羚雕。
“斗个鸟哦!”聚金羚雕扯过旁边炎飞隼的毛发,有些羡慕地道:“你们倒是不错,光幕上的战斗看厌了就看看现场的,现场的看腻了又看看光幕换换口味。”
“谁说不是呢?”又一头从战场里撤出的恐爪暴烈猫,抖落身上的血迹:“我打他妈卖个批,就只知道让我们去当炮灰。
他行他上啊,不行别逼逼,一副大王的样子在那里指手画脚,还以为自己很帅。”
“对,以为自己很帅,不存在的。”
兽群队伍虽然数量庞大,但毕竟是临时组合,根本没有多少默契,各怀鬼胎的家伙大有人在。
“你看,那头毛毛大角虫对那个女人的伤害一无所知。”它望着苏三诱惑饱满的酥胸,口水滴个不停,但看到毛毛大角虫被黑火枪轰成渣碎后,目光突然老实起来。
光幕上的战斗与慕尼红等人的死守就像一个筛选的流程,将那些意志不坚的凶兽纷纷淘汰,场间留下的凶兽只剩下不到千头。
场间有数万凶兽,但真正觊觎宁淅雨等人的凶兽只有数百。
不可否认的是,这些留下来的家伙虽然各自打着算盘,但都是很难缠的角色,实力不容小觑。
它们受到了宁淅雨血液的刺激,内心已然疯狂,早将生死置之度外。
场地中心的宁淅雨七窍流血,一股股醉人的芳香激发了狂徒的兽性,令其攻势愈发猛烈。
为了维持小世界变化,限制墓宫的自由,宁淅雨将所有的心神精力都放在辛武与心眼的战斗里。
现在的她,只是一个非常需要保护的孱弱女子!
“兄弟们,这几个女人都是极品。”
“尤其是那个闭眼坐在中间的女人,如果能够饮到她的一滴精血,死又何惧?”一头头杀红了眼的凶兽哪里认得什么祖宗,冲昏理智的杀意洗刷掉了慕尼红带给他们血脉压制的惧意。
“这群人快到极限了,没什么好怕的。”凶兽望着衣衫褴褛,遍体鳞伤的众人,自信又涌了出来。
它们纷纷爬过同伴的尸体,磨牙吮血,蹬蹄顶角,重整旗鼓!
“杀!”
“干死他们!”
“干死这群人类!”
“啊啊啊啊啊,撸起袖子加油干,我们给你配音奏乐!”凶兽小弟在最后方摇旗呐喊,擂鼓助威。
“史诗级主角在这里,你们这些小喽啰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看我的火舞雷动闪光式爆弹毁天灭地杀!”慕尼红手心凝成一捧炙热的火焰,站在众人身前,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神勇。
他已经不记得这是凶兽的第几次冲锋了,只知道脚下早已流成河的鲜血已经没过了膝盖,远方有凶兽的尸体开始有了腐烂的气息,空气中充满了残忍而又刺激的味道。
屎尿遍地,断臂横生,鲜血和死亡将这里变成了地狱。
只知道无论这是第几次,凶兽不停,他们就不能倒。
慕尼红没有一丝畏惧,内心反而觉得前所未有的踏实,只要同伴在身后,他就不会后退,不会畏惧。
只要同伴在身旁,地狱也是天堂。
红发少年,心思就是这样的纯净。
“卧槽,不过是团普通火焰,有必要起这么拉风炫酷的名字吗?”诺斯看了一眼白痴的慕尼红,布下层层结界护住慕尼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