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宋诗婉看向自己,她极力控制,不让表情显得嘲讽:“国子监?妹妹可知国子监是最高学府,和为朝廷选拔贤才的太学可不一样,国子监在皇城之内,以你的出身,怕是连皇城都进不去,这话说出去怕是要被外人笑话!”
景承衍皱眉:“宋诗婉,这种疯话你在家中说也就算了,万不可出去宣扬,真是丢将军府的脸!”
二人极力打压,宋诗婉却神情淡然。
她幼时在国子监念书,有几个太傅之子从旁陪读,她学什么都快,闲来无事点拨过比她年长几岁的师兄,那时师兄一板一眼地要叫她师父,对她的态度也十分恭敬。
后来她离开皇城,也是偶然得知这位师兄竟也做了太傅,依旧任职国子监,至今授课时还要将她的过往事迹拎出来做范本。
不过这些事景家没必要知道详细,如今她正筹划着离开将军府,眼下不是节外生枝的时候。
她看了小萃一眼,小萃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低下头。
鹿娇娇见宋诗婉一言不发,以为自己占了上风,言语间带了几分飘飘然。
“诗婉妹妹怕是听人说起过国子监才拿此事与丫鬟讲的,若是你想去,改日我可以去求我父亲,说不定可以让诗婉妹妹去国子监参观一日。”
宋诗婉闻言,抬眸看鹿娇娇:“说的如此轻松,想来鹿姑娘在国子监读过书?”
鹿娇娇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除了皇子公主、亲王的子女外,侯爷、外亲家族都只有嫡系子女可以入国子监。鹿娇娇出生时,生母还是妾,后来侯府内院暗斗,她生母才用尽手段毒害了原夫人才终于上位。
她自然是没有资格进入国子监学习的,说那些话,也只是想拉踩宋诗婉一番。
鹿娇娇被戳中痛处,眼眶瞬间泛红:“诗婉妹妹,我也是为你着想,你怎能……”
宋诗婉打断她:“既然你也没去过,不如为自己向侯爷求个恩典,也去国子监参观一日?”
“宋诗婉,你怎能如此不知进退?”景承衍见鹿娇娇委屈,立刻站出来维护。
“娇娇如今已是堂堂正正的侯府千金,为了你好才不让你说那些胡话,甚至还愿意替你求个进入国子监参观的机会,你却反过来拿她的过往说事。”
宋诗婉嘴角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将军倒是会拿笑话当真,国子监是皇城的一部分,守的是皇城的规矩,若是什么人都能进得去,那皇城不就成了儿戏。”
这话无疑是暗讽景承衍根本不懂皇城的规矩,鹿娇娇刚才那番话不过是场面说辞,国子监规矩森严,侯爷又算得了什么,连门都进不去,而他却蠢到当了真。
景承衍被她堵回来,一时哽住。
方才说话间,宋诗婉面上全无退缩之意,一字一句气定神闲。哪怕他出言呵止,也不见她有一丝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