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爷家的院子里一片狼藉,簸箕、水缸、麻袋、麦草丢得满院乱七八糟,很明显是流民翻找东西造成的,王爷爷浑身是土倒在靠窗子旁的碾子旁,身上没有血迹,估计是用棍棒打死的,两个十岁左右的孩子扑在他身上痛哭着。
旁边有人拉过这两个嚎啕大哭的小孩,带到老族长他们面前,安慰说:“别哭了,老族长会给你做主的。”
见到王爷爷的尸体,王铁突然心里一紧:“天旱、流民、鞑子......“
“不行,不能再浑浑噩噩了,自己不改变点什么,别人会改变自己了,连流民都快来改变王家庄了,危险已经到了自己身边了,自己最重要的加油站,要有个强力来护住它了。”
王铁还没有等老族长开口,马上半蹲下对两个小孩说:“害你爷爷的流民跑了多久,哥哥给你们报仇!”
大的那个是个小姑娘,听他说要报仇,马上停止了哭泣,只对王铁说:“铁子哥,他们跑了有一顿饭的功夫了,一共是四个,带头的是一个脸上有长疤的瘦子。”
这时院子里已经有很多人围上来了,村们听说了还在陆续不断往这赶。
流民这是第一次流串到村里,并且造成了人员伤亡,自然引起村民的恐慌,这不仅仅是死了一个人的事,而是对这种事的发生有种不安。
往常村里是不允许流民进村的,并不是王家庄没有同情心,而是流民的名声太坏了,加上自身都吃不饱,拒绝流民进村的规矩执行得很好。
沐春脸上铁青,围在他周围的几个壮小伙也恨得咬牙切齿,蠢蠢欲动想去追流民。
“小虎、小民、小来......“还没有等沐春开口,王铁站了起来,用很快的语速点了二十名站在院子里的少年。
这二十名少年最大的也没有超过十七岁,反正王铁是不会找比他大的年轻人的,这点他有自己的考量。
见这二十个被点到名字的少年很麻利的围到王铁的身边,望着王铁,想听他下一步的安排。
果然,王铁毫不理会周围人的眼光,用很严厉的声音高声说:“愿意跟我追杀流民的回家找武器,不愿意的退出,一刻钟到我家集合。”说完自己就跑步回家了。
王铁也要回家拿武器,他记得家里有把长枪,保养的还算好,没有生锈。
回到家里,找出了拿把长枪,用抹布擦去上面的灰尘,精神抖擞的站在了院子里,等候他点到的二十个少年。
说实在的,他心里并没有底,自己就是个文弱书生,所不同的就是自己继承了正阳镖局,镖牌又在手里,算是很正牌的镖头,这些少年能不能听他的召唤,能来几个,都是个未知数。
他刚站到院子里没多久,沐春带着几个壮汉过来了,看着他脸上笑咪咪的,让王铁感到一阵腻歪。
“铁子,这几个人交给你!”
王铁仔细一看,这几个人的脸他很熟,原来是正阳镖局仅剩的五个趟子手。
“不必,就四个流民,二十个怎么也不会吃亏,拿他们练练手,见见血!”王铁脸上有股杀气。
不到一刻钟,二十个被点名的少年进了院子,院外还有几十名拿着刀枪的少年,吵吵也要跟去。
这下他放心了。
“王五,院外的有一个算一个登记名字,等我们回来吃肉喝酒!”
他又转身对院里的二十明少年阴森森的说:“今天有人害了王家庄的人,我们要去追杀,哪怕他们跑到金銮殿我也要他们活不成,你们既然来了,我就告诉你们,今晚是大年三十,也是杀人夜,有胆量的跟我走,没有胆量的现在退出。”
他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少年,等了一会,见没有后退的,就吼了一声:“走!”
望着王铁带着二十个人走了,沐春眼里含着泪水,心里喊道:“师父,别怪我,这条路不走不行了!”
隔了一刻钟,沐春对几个趟子手说:“远远的跟上,别让他们发现,不能让他们吃亏。”
今天晚上是大年三十,少年的肚子里都有油水,走起路来格外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