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星洲一脸讶异, 问他“哎, 禹哥没跟你说吗?”
自从那天之后许晗一直没有跟祁广禹联系, 现在猛然从傅星洲的嘴里听到禹哥两个字, 立时就是一激灵。
他稳了稳心神, 摇摇头说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事, 但这两天我没跟他联系。”
傅星洲瞪大眼睛, 毫不掩饰地自己的惊讶与信息“真的?那这不对呀!”
许晗有点心虚“有什么不对啊,我不跟你说了我得回学校了。”
他胡乱对傅星洲挥挥手, 就赶紧拉着大壮往地铁口走。
大壮回头看了一眼傅星洲,看见对方一脸纳闷地摇摇头,继而又像是想到什么了,忽然兴奋, 缩回去发动车子一溜烟跑了。
“晗子,”大壮皱眉, 小心说道, “你跟这些公子哥还有联系啊, 虽说祁先生人是不错, 但这个人实在不咋地, 你得离他远一点。”
许晗笑着说道“放心吧, 我本来也没跟他多接触, 行了我先坐四号线走了, 你也赶紧回学校吧。”
大壮点点头, 坐上了另一趟车。
回程的路上, 许晗靠在车厢的一侧低着头把玩手机, 不停地调出祁广禹的聊天页面然后又迅速退出。
反复几次之后,他长叹一口气,收起了手机。
有什么好问的,谁还没点自己的私生活了。
老是因为一点小事就心烦意乱,可不是他的作风。
他拍拍自己脑袋,该清醒点了。
他这边坦然放下,祁广禹那边却刚迎来热闹。
傅星洲一路踩油门赶到酒吧,把车一停就兴冲冲地跑进去,瞅见祁广禹和方量梁察在一起喝酒,立刻就坐过去了。
他一坐下就用肩膀撞撞方量,带着一点期待地意味问道“欸,刚我路上看见许晗了,他不知道今天咱们聚会啊,不是说要给禹哥庆祝吗?到底庆祝什么啊,我还以为是脱单,但现在瞅着情形好像不是啊,不然许晗怎么会不知道呢。”
而且听他说起来祁广禹还那么平静,那么坦荡,一点都不像是有一腿的样子。
他看热闹的意思太明显,让祁广禹心情很不好地瞥了他一眼,只一眼就让傅星洲老实下来,端坐在沙发上,规规矩矩地点了杯酒小口喝着。
方量却不受祁广禹的威胁,大大方方地嘲笑他“当然是庆祝你禹哥难得老树开花看上一个人,结果还被人家婉拒了啊!”
“噗——”傅星洲激动地差点把酒吐出来。
虽然他心里早就有了猜测,但真的被印证之后还是让他觉得痛快又暗爽。
给许晗点个赞,干得好!
他不计较之前被他打过的事儿了!带劲儿!
祁广禹更加心烦意乱,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放,冷眼瞅着傅星洲“不会喝就滚出去。”
傅星洲捂着嘴,把自己缩在方量身后,努力减少存在感。
方量举着酒杯摇晃,看着里面鲜艳的酒折射出多彩的光芒,笑着对祁广禹说道“老祁,别这么凶吗,甩了你的又不是我们,你对我们生气有什么用?”
“就是,”傅星洲又跳出来附和,“有本事你对许晗发脾气啊,你看他以后还理你不!”
最后一句话简直就是踩在了祁广禹的痛脚上,许晗可不是就不理他了吗?
他那天一时冲动把人给吓着了,后面少年就不接他电话了,回了一条装傻的消息之后也再没搭理过他。
祁广禹觉得头疼,这么一个少年,他舍不得他强迫他面对他的心意,只能顺着毛慢慢来,结果就那天喝了点酒又发现他竟然想追女生,就被嫉妒冲昏头脑犯傻了,然后之前的所有的努力都付之东流了。
这几天他很多次开车到他的学校,有时候会看到他背着书包和舍友一起说说笑笑去上课,去吃饭,脸上依旧是毫无阴霾的笑容,仿佛没受到他的一点影响。
就是这样才最糟糕呢,说明他根本没把他放在心上。
祁广禹很郁闷,来找梁察喝酒,随口说了两句,结果就被毫不留情地嘲笑,还特意叫来方量和傅星洲一起嘲笑他。
梁察说“哎呀虽然对不起老祁,但这结果还是深得我意,毕竟人小孩儿怎么着都是我店里的员工,我可不忍心看他一颗小嫩草被老祁这个老黄牛给叼走,这结果好啊,老祁你既然不是先天情感功能障碍,那你换个喜欢的行不,非得喜欢个刚成年的小孩儿,不要脸。”
傅星洲再次化身复读机“不要脸!”
祁广禹斜睨他“你前两天招惹了章家的小儿子了是吧,那小子回家告状了,他家老的找上门了,你自己解决去吧。”
傅星洲瞬间窒息,继而两眼含泪“禹哥我错了,你要管我啊!”
祁广禹很绝情“滚。”
方量不管他们表兄弟之间的闹腾,喝口酒之后认真地问祁广禹“老祁,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放手吗?”
祁广禹冷笑“放个的手。”
他活了二十多年,好不容易碰上一个可心的,怎么会因为这么点小小的挫折就知难而退?
再说了,其实那天的冲动也不是一点好处也没有,至少让许晗重新认识了他的身份,而不是他做了什么在他眼里都是慈祥的家长和稳重的大哥。
梁察指着他说道“你也别太过分,人家小孩儿一个人在外面上学也不容易,你别欺负他,我可先说好啊老祁,你要是太过分了,我怕是要管一管的,不管怎么说,老子得护着自己店里的员工。”
他随手在大街上抽个烟就能捡回来的少年,怎么着两人也算是有缘,祁广禹要是好好待许晗也就算了,要是敢玩点别的欺负人家孤身一个 ,那他就不能装聋作哑了。
祁广禹阴沉着脸“还轮不着你来管他。”当他死的吗?
方量哈哈大笑,举起酒杯示意“来哥几个走一个,预祝老祁马到成功,顺利抱得美人归!”
梁察哼了一声没理,傅星洲则暗戳戳诅咒,过程一定要曲折一点,千万不能让姓祁的太顺心了!
方量的提议无人应和,他也不在意,自己和祁广禹碰了个杯,慢悠悠喝掉。
说完这个,他们又聊起别的话题。
“你那个弟弟,最近不是很安分啊,”梁察说道,“我一个开酒吧的,都听说方二少最近动作频频,看起来是准备冲你这个大哥发起攻击了。”
方量脸色淡淡“他再怎么作,也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不用理会。”
“你有这个信心就好,不过还是别大意,千万别阴沟里翻了船,”祁广禹说道,“方二少可不是个安分的,有些阴私手段你还是得防着点。”
“我知道,我那个弟弟,跟他那个妈一样满肚子坏水儿,一个大男人学了一身宅斗的本事,不去拍个宅斗剧简直对不起他的才华。”方量嗤笑一声说道,“我前些年吃的亏也不少,心里有数,他翻不起花来。”
见他胜券在握,几个人也就不再谈论这个话题,这儿说起其他。
酒吧里的歌手还在轻吟浅唱,酒吧昏黄的灯光下,年轻人英俊的眉眼都似乎在发着光,温柔而美好,但祁广禹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眼神。
同样是年轻清爽的男孩子,他看许晗就怎么看都觉得好看,他唱什么都觉得是天籁之音。
看不腻,听不烦。
用那些追星女孩儿的话,大概许晗就是恰好长在了他的审美上,无一不和他的心意。
换个人,他一眼都不想多看,浪费时间。
想到这里,他不禁想到,这个时候许晗又在干什么呢?
傅星洲说刚才在路上看到他了,那他现在回学校了吗?是在宿舍学习还是打游戏?
事实上,许晗既没有学习也没有打游戏,他在打着呵欠和原宝一起帮王坦挑衣服。
没错,王坦这个油腻宅男,因为周末有和文科妹子宿舍联谊的机会,所以一晚上都很精神,跟个要和男朋友出门约会的小姑娘一样,兴奋地在自己衣柜里扒来扒去,不停地换衣服,试图找出一身最能彰显他帅气外表和丰富内涵的衣服。
许晗一回宿舍就被他叫过去帮忙,顿时头大“我也不懂这些啊,我都随便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