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哎,等等。”纪山荷又补上一句:“别对任何人说,有人问的话就说是我的朋友。”
“好的,纪总。”
她将窗户猛地拉开,仲夏阳光与微风突的灌入,立刻将室内冷气冲散不少,肌肤上的战栗却无法减少。她靠在窗边,让阳光洒在自己身上,急躁、焦炙、忐忑地等待来客的光临。
门边人影微晃,抬眼一看,居然是卢雅言。
卢雅言也是一惊:“山荷姐?你是简丰建筑的副总裁?”
明明是一张清丽脱俗的脸,纪山荷却像看到老鼠一般,厌恶之意无论如何都压不下去,也不想和她过多纠缠,只想将此事速战速决,便冷冷问道:“找简所有事?”
卢雅言走进她办公室,转身将门关上,像个犯错的小学生手足无措的站在纪山荷面前,睫毛微颤:“我就是想找简总聊聊。”
难道简风和卢雅言一直都有接触?他之前的行为都是他广撒网的一种自然习惯吗?
透不过气,她将所有窗户都打开,将所有窗帘都拉开,直至室内的温度与室外无异,准备充足后,她就在站这滚烫的阳光里向卢雅言问出这个可能将会一举把她击垮的问题:“你……和简所一直都是情人关系?”
炙热的阳光同样洒在卢雅言身上,她挥手去档,手掌在脸部留下的阴影让她的眼睛显得非常黯淡:“没有了……很久就没有了。”
话音落,纪山荷强撑的那口气总算略略松动了一些,抬手去擦额头上的汗,却发现手心里也全都是汗,她从茶几上拿了块纸巾攒到手里,问道:“什么时候断的?为什么断?”
“刚刚……过完年就断了,他……他说觉得没意思。”
年后断的?那时候她与简风也有两个多月没见面,后来她因为“文科”的事去求他,就是在年后2月份。可后来四月份的时候卢雅言又为什么去简风建筑事务所?而叶筱蓁也说过看到过简风和卢雅言在一起啊。
纪山荷微微沉吟:“2月份断的?断得干干净净?后来还有没有接触过?”
“他把我微信和电话全部拉黑了,我找不到他……”卢雅言说着说着,眼泪又流了出来,她用手指擦掉,用力抿着嘴:“我就只能去他公司找他,那天就看到你了。”
“那……你……有没有在他公司楼下,嗯……和他接吻?”纪山荷虽然口中说得断断续续,眼光却是毫不躲闪地直视于她。
“接吻?”卢雅言一怔:“断了以后就没有过了。没断的时候……也很少,几乎……没有。”
“在公司楼下有没有?”
“只有……一次我亲过他。”
“什么时候?”
“冬天的时候。”
那叶筱蓁为何把在冬天发生了几个月的事情当做新闻对她说?当时她哭得那么伤心,不像是假装,嗯……如果按照简风说的,叶筱蓁一直知道简风喜欢她,那么……那一次就是试探她?试探她喜不喜欢简风?毕竟叶筱蓁婚礼在即,她需要对自己的婚礼进行全方位保障,杜绝所有了能会发生变故的可能性?
所以叶筱蓁认为她纪山荷也是危险元素之一?
卢雅言缓缓避过阳光,靠在墙边,神色郁郁,泛出了浓浓的愁绪。
哦,今天最重要的问题纪山荷还没问:“那,你今天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找简所有事?”
卢雅言一颤,抬头看她:“我自己在网上搜到的,简丰建筑,这个名字很奇怪,又是建筑行业的,我查了一下,原来真是简风。”
她又将头低了下去,长发倾泻盖住她的侧脸,轻轻寥寥的声音从黑发中传来,低落到了尘埃里:“山荷姐,也许你不知道,我和他不是情人关系。”
纪山荷一怔,刚想问她为什么,她已经接着说下去:“是床伴!没有感情,也不是我一开始幻想的恋爱,就是床伴。”
一字如一雷,接二连三的纪山荷耳边炸开,她想叫卢雅言住口,却发觉自己无法开口,而卢雅言的话语还在继续:“床伴,就是单纯的□□易,各取所需,没有任何感情,只是……一种方式。”
她一口气说完,蹲在地上呜呜哭出声:“这是他的原话。”
“之前我接受不了,因为我是真的真的很爱他,可能是我后来想要他的爱,他才会说没意思,所以才和我断绝关系,可是现在,我想告诉他,就像以前那样就可以,当做床伴就可以,没有任何感情也可以。”
午后的阳光太猛烈,纪山荷出了好多好多汗,衣裙全贴在了背上,她神情复杂地看着眼前这个为爱情疯狂至此的少女,很想问卢雅言一句,懂得什么是自爱吗?只有足够爱自己,别人才会爱你啊。
发出深深一声叹息,却不知道是为了谁?叶筱蓁?卢雅言?还是她自己?
她淡声道:“你的意思我会转告简风,怎么样让他自己告诉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