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木就这样看着她,眼里写满了:你啥样自己心里没点数?
苏子苓默了默,突然想起来,原主跟这个话唠弟弟关系好像也不是特别好。
主要是那姐们儿一整个特别高冷,除了对苏阿奶,其他人她都是没什么表情的。
“你只要闭嘴就行了。”苏子苓说完转身朝着里走。
苏子木闻言,大步跟上她,“得嘞!”
他应得好大声,声音里还带着笑意,他步伐很大,往前两步顺手将她的背篓拿了下来。
他突然觉得,这个阿姐好像没有以前那么难以近人了。
“干嘛?”苏子苓看了他一眼。
苏子木自顾自的将背篓背在身上,嘴有点欠儿,他说:“就你那小体格,走路都困难,还背什么背篓,我怕你再把背篓摔坏了!这背篓也要好几文钱的!”
苏子苓:“……”
虽然知道这臭小子是心疼她,但是,这话怎么听了手怪氧的呢?
“苏子木!”她一字一顿的喊道。
“干嘛那么大声?我听得到!”少年掏了掏耳朵。
“臭小子,你咒我呢?”苏子苓轻轻的揪着他的耳朵。
他一声不吭。
“说话。”苏子苓摇了摇他耳朵。
少年转过头来,可怜巴巴的道:“你不让我说的。”
“我什么时候不让你说……”她话说到一半,看着少年似笑非笑的表情,突然反应过来。
刚刚,她提的条件好像就是:闭嘴?
苏子苓努了努鼻子,转身往前走,苏子木跟了上来,“阿姐,你生气啦?”
十岁的少年,到底还是孩童心性,她一不说话,他便慌了神,苏子苓摸了摸他脑袋,“生什么气啊?赶紧跟上,跟丢了我可不找你啊!”
听到她说话,少年的脸上这才重新绽放出笑容来,“好嘞,你放心吧,这小坪山我闭着眼都能走出去。”
“你经常来啊?”苏子苓看向他。
“也还行吧,阿姐你要找啥?说不定我见过呢?”苏子木跟在她后面,看她漫无目的的找,忍不住又多说了一句。
苏子苓:“……”
我倒是也想说啊,问题是,形容不出来。
她只能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问了几个名字,“你听说过斑鸠树吗?”
苏子木摇了摇头。
“豆腐柴呢?”
苏子木再次摇头。
“斑鸠占?”
……
“神仙豆腐柴?”
……
苏子苓已经不抱希望了,她问出了最后一个名字,“狐臭柴?”
苏子木紧锁的眉头竟是慢慢松开了来,他不确定道:“叶子有臭味?”
苏子苓眼睛亮了亮,点头,也不能说是臭味,因为就跟折耳根一样,喜欢的人觉得它香,不喜欢的人就觉得这是臭的。
“花很多?”
苏子苓点头。
“淡黄色的?”
她再次点头。
“叶子两面有短柔毛?”
苏子苓两眼亮晶晶的,点头如捣蒜,“对、对、对,就是它,哪里有?”
苏子木倒也没捉弄她了,指了指与她们背道而驰的方向,“那边,很多。”
“很多?”苏子苓脚步都轻快了很多。
虽然她才来了没几天,但是苏家的情况她也弄清得差不多了。
那些说他们家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话真不是夸张的。
家里人口多,她们一家四口,三叔家三口,加上老爷子、阿奶,还有大哥,十口人,即使顿顿红薯玉米糊糊也吃不了多久了。
而且还不扛饿,那糊糊稀得都能照镜子了,她刚刚做饭的时候看过了,红薯还有一些,但是要省着吃,吃到新粮出来,玉米面就别说了,估计还能吃个天的。
前几天不干重活的时候,她们家都是煮的野菜玉米糊糊,当然了,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大多数是野菜,玉米面就象征性撒了两把,连红薯都给省了。
家里的人大多数是劳动力,饭量自然也大,就连正在长身体的苏子木都能咕噜咕噜干上两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