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母不知道她想干嘛,只是木木的点了点头。
苏子苓磨了磨牙,嘀嘀咕咕道:“暴殄天物啊暴殄天物,这可是马齿苋啊,竟然就这样拿来喂鸡!”
想到锅里那些苦唧唧的野菜,她脸色更难看了,马齿苋不香吗,干嘛要吃那些难吃的?
她病的那几天,吃的还是红薯小米粥,连喝了三天,她当时还抱怨了,嘴里都要淡出鸟来了。
结果,后面几天更难了,天天红薯玉米糊糊,菜呢不是野菜就是咸菜,当然了,更不可能有油水了。
苏子苓现在是一看到那些绿色的野菜,嘴里就泛苦,但不吃又不行。
看着苏子苓在掐嫩尖,苏母脸上仍旧是带着疑惑,“青儿,鸡不着急着喂,先吃饭吧!”
苏子苓语出惊人,“阿娘,这个不是用来喂鸡的,我择点用来凉拌了吃。”
“这……能吃?”苏母在想,这孩子怕不是饿坏了吧?
“能啊,可好吃了,您就等着吃吧!”苏母割的这背篓马齿苋很嫩,割得也整齐,她择起来就比较快,片刻功夫便择够了。
“你听谁说的?”苏母还是不放心。
“我阿奶啊,她不是在大户人家待过吗,以前吃过!”苏子苓面不改色的说道。
屋里正在等着开饭的苏阿奶听到苏子苓提到她,她伸出头来,一头雾水。
“???”
她什么时候说的?
她怎么不知道?
苏子苓冲着她眨了眨眼,也不知道她看没看清。
苏母自然也是注意到她了,“娘,这个真能吃……”以前怎么没听您提过?
苏母一声娘刚出口,苏阿奶“咻”的一下缩回了头,根本不给苏母开口的机会。
她一本正经的坐在桌子边,嘴里嘀咕着,“别问我,别问我,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知道。”
看着她那利索的动作,苏子苓挑了挑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不知怎的,脑海里莫名浮现了一句话:对方撤回了一个小老太太!
苏母也是惊得目瞪口呆,她看了看刚刚苏阿奶出现的位置,又看了看苏子苓,“你确定你阿奶说过?我怎么感觉她好像不知道啊?”
苏子苓默了默,“阿娘你想想,鸡都能吃,我们人肯定也能吃啊,而且,阿奶确实说过,只不过是她忘了。”
她声音落下,苏阿奶的声音自屋里响起,她声音很小,很轻,但耐不住苏子苓离她很近,“我没有,不是我,我不知道!”
苏子苓:“……”
苏母:“娘,您嘀咕什么呢?”
苏子苓面不改色的说道:“阿奶说她饿了,让咱们快点。”
“阿娘,你替我生个火,锅里加一瓢水。”苏子苓站在井边洗菜。
这个井大概就是她最满意的地方了,取水特别方便,不像其他人家,还要挑水。
她洗得很认真,这马齿苋苏母是在水边割的,嫩归嫩,但难洗也是真难洗,水里的蚂蝗啊,虫啊那些经常附在叶子上。
这马齿苋是味中药材,具有清热解毒,凉血止血,止痢的功效。
而且它吃法多样,用来炒鸡蛋,煲汤,做饼,蒸鸡蛋,包包子、饺子或者凉拌都可以。
新鲜的马齿苋带有酸味,所以要用水焯了之后再凉拌。
水里加一点点盐马齿苋就不会变色,水里焯一下捞起来过凉水沥干。
没有辣椒油,但是……
她目光放在门边上挂着的那几根辣椒,嘴角勾起,有这个也行!
她将辣椒放灶坑里烤了烤,烤成胡辣椒,再揉碎了放到马齿苋里,加入一些蒜蓉,少许盐巴,搅拌搅拌便成了。
“可以了?”看着颜色鲜艳欲滴的凉拌小菜,苏母竟是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
“对啊。”苏子苓把她跟苏阿奶的那份扒出来,剩下的全装起来给苏母带到地里吃。
她夹了一点,自己尝了口,眼睛微微眯了眯,露出满意的笑容,就是这个味!
看到苏母眼巴巴的看着她,苏子苓抿嘴笑了笑,夹了一点喂到苏母的嘴边,眼角眉梢皆带着笑意,“阿娘,尝尝?”
苏母:“……”
看着她脸上的笑,莫名的觉得瘆人。
心里不知怎么的突然浮现了:总觉得你在拿我试毒!的想法
最后她还是没忍住,吃了。
入口脆嫩,酸辣爽口,而它还自带着一点点酸味,在这炎热的夏天,吃它最是开胃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