獬豸倒不失偏颇,只是人世间容不得他驱使着一个凡人杀生。
慕柯在算一卦和用神识搜寻之间权衡再三,最终选择了后者。
他觉得很不舒服,停下车随便找了一家汽车旅馆住下,用约翰史密斯这个一听就知道是假名的名字登记。
前台登记随便看了他一眼,就把这个名字写上了,顺便说了一句“你是这个月第三个约翰史密斯了,下次换个名字行吗税务局来查账的时候很麻烦。”
嫌弃的语气让他恼火,他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前台。前台服务员被他看得心里发毛,语气不善,“怎么我脸上有富兰克林吗”
没有富兰克林,他不在意这些,但也没有火焰。那道声音答应过他,它会在必要的时候给他启示,他觉得现在很必要了,但什么都没有。
“付现金。”他最后只留下这句话,拿走了房间钥匙。
这一整个晚上他都睡得不怎么样,吐了两次,他摸出没剩多少东西的药瓶,吞了几片地塞米松和开浦兰。
那道声音没再出现了,他几乎以为这就是一个幻觉,在得了脑癌之后这个可能性比上帝给他启示这个可能性更让他信服。
但很快他发现自己又错了。第二天清晨,他看见了一对夫妇,相拥着从走廊上走过来,他只能从女人的高跟鞋和男人手里握着的车钥匙判断出他俩的关系和性别。
因为两人的头颅被围绕在熊熊火焰中,火焰掠夺氧气的烈声冲进了他的耳朵里。
他几乎陷入了一种难以自控的狂喜,就像虔诚却陷入苦难的教徒恍惚间看到被雷电击中的灌木燃起了炽烈的火焰。
这对夫妇的脸部已经被烧成了一块焦炭却浑然不觉,还随着他根本听不清也不想听的交谈而改变着原是咬肌和嘴唇处的焦黑的皮肤的形状。
他咽了口口水,把目光转移到手上端着的冰块上来,透明的冰块把气泡封在了冰块里,被不远处的火光印上了流动的鲜红色。
这是真的,他对自己说,他会拥有一对守卫天使。
新泽西州,特伦顿
“他用的约翰史密斯这个名字登记。”克劳福德对威尔说。
“毫无想象力。”威尔摇了摇头。
克劳福德看了他一眼,继续道“受害者是安德森夫妇,尸体受损严重,被排列在床前,我本来以为会是切萨皮克开膛手所为,但凶手没有带走任何纪念品。”
“这回你得做好准备。”克劳福德补充道。
“我准备好了。”威尔像往常一样回答。
克劳福德又重复了一遍,“要做好充分准备,里面简直不堪入目。听好,这次没有什么管辖权争执,当地警方求着我们接手这个案子。你在想什么”
威尔摘下眼镜,按了按鼻梁,“犯迷糊,我昨晚又失眠了。”
克劳福德想到了什么,说,“那这正好让你清醒一下。”
威尔古怪地看了一眼克劳福德,他又不是从学院刚出来的菜鸟实习生,观看各种极具特色的犯罪现场只是他的日常工作。
威尔把眼镜带回去,走到了前面,拨开围在客房门口的警员们,他们靠着门框朝里面探头,却没有人进去。
当威尔走进门,看清房间里的情景时,他的鼻腔推出一股气,“好了,现在我清醒了。”
最先撞进威尔脑子里的是空气里充满了血的尖叫,这件叫震得他后退了几步。
安静,安静,安静下来。威尔不断告诉自己。
接着,他重新把目光投向当前的犯罪现场。
一男一女着身躯,跪在床脚两侧,双手合十,头颅垂下,呈祈祷的姿势。两人的背上都生出了双翼,双翼张开着,翅尖指向上空。
威尔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向前走,血腥味和一股酸味让他的喉咙发干。
凶手剖开了两位受害者背后的皮肤,又把肺瓣从胸腔里扯出来。在裸露在外的鲜红肌肉和黄白脂肪的包裹下能够看见脊柱一节一节的突出。
肺瓣与后背的皮肤都是被鱼线与刺穿皮肤的鱼钩吊起来,鱼线的另一头悬挂在屋顶。祈祷的双手被用同样的方式固定住。
贝弗利卡兹、吉米普赖斯和布里安泽勒三位多次为克劳福德工作的法医已经提前到达了犯罪现场,和犯罪调查科的探员们一起进行取证工作。
作者有话要说 我写得很像rg游戏吗我需要表情包来表达我的情绪,哭笑不得j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