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条家的房内
三日月宗近正淡定地将一杯茶水捧起,眼中闪过一抹狡猾的神色,悄咪咪地朝着那边低头阅读的小狐丸走去,脚下不发出一丝声响,就想这么静悄悄的,为自家兄长来一个可爱的小惊吓。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可这东风不来,再多的准备也只会变成空谈。
三日月宗近的手刚刚探出,还未碰上小狐丸的肩膀,就听纸门发出一声响动,小狐丸猛地抬起头,目光扫向门口,见门外正站着一脸惊诧的压切长谷部,眨了眨眼睛,直接起身,目光一扫自己的身后,果真看到了自家调皮的弟弟以及他手中倾斜的茶杯。
无奈地扶额,小狐丸再次觉得让三日月宗近和鹤丸国永待久不是一件好事情,你看,我家弟弟又被鹤丸教坏了。
被小狐丸那无奈而又宠溺的目光打量着,三日月宗近丝毫没有尴尬的情绪,只听他从口中吐出两声魔性的笑声,随后泰然自若地把杯中仅剩的一点茶水饮去,缓缓地坐下,跪坐的位置刚好就是将被茶水染湿的区域。
淡定地偏过头看向打断了自己“拿着茶水突然拍小狐丸的肩膀以达成惊吓”目标的长谷部,他抬袖间,嘴角挑起一个微妙的弧度,又被他自己迅速调整,变得温柔和善,轻声说道“长谷部,可是有什么事情”
“啊,这个啊,”压切长谷部一顿,果断把刚刚的一幕从脑海中洗去,我什么都没有看到,我才没有看到三日月殿下打算做恶作剧结果被自己无意间打断而失败了。
他张了张嘴,目光从小狐丸身上移开,又落到了今剑和岩融的身上,就是不肯落在三日月宗近的身上,“药研出阵回来,受了中伤,他带回了一振疑似是乖离剑的刀剑,现在那振刀剑已经被主君带走了。”
“嗯乖离剑”小狐丸的注意完全被后半段所吸引,他微微眯起双眼,思索了片刻,持起一把梳子,缓缓地梳着自己的白发,“你确定是乖离剑吗”
“是的,我记得,主君之前曾经批改过一份计划书,我在想二者有没有什么关系。”压切长谷部点点头,扫了一眼那边三日月宗近,发现对方依旧端着温柔慈祥的笑容,嘴角不禁抽了抽,“咳而且,药研回来的时候也提了一下,虽然被打断了话。”
“这样吗”小狐丸将自己的头发梳理好后,慢悠悠地把梳子重新放回到梳妆盒中,缓缓地抬起手,衣裳上的褶皱被他细细地抹去。
他的脑海中迅速滑过无数的画面,最后定格在了吉尔伽美什的图像上,他还记得审神者是一个吉尔伽美什的死忠粉,那份计划书自己也是在神明大人那里听说过的。
如今药研藤四郎的的确确带回了一把与乖离剑相似的刀剑,说不定时之政府与神明大人他们合作,真的是影响了乖离剑的出现,导致其来到本丸之中。
那么,乖离剑作为吉尔伽美什的宝具,化形之后又会具有怎样的性情呢
小狐丸成功地接上了压切长谷部之前的所思所想,迅速回想起来吉尔伽美什这位英雄王的性情,再把这个性情复制黏贴一遍到乖离剑身上,他微抿嘴,对审神者的安危产生了极大的担忧。
心下着急,面上却不显半分,小狐丸依旧淡定泰然,只见他还有心思去沏上一杯茶水,润了润自己的喉,将警告的目光投向“调皮捣蛋”的三日月宗近,方才起身慢慢地挪出了房间,“小狐我去看看具体的情况。”
见对方终于肯动身去看个究竟,压切长谷部连忙偏身让小狐丸可以出门,随后扫了一眼房内依旧装作何事都没有发生的三日月以及那边看戏的今剑与岩融,咳嗽了一声,“啊,我先回去工作了。”
说着,他脚下一转,仿佛后面有什么妖魔鬼怪追着他一般地跑掉了。
“哈哈哈长谷部怎么这么快就走了”三日月宗近看着小狐丸忘却责备自己的事情,悄悄松了一口气,泰然地用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抹过袖上的褶皱,笑了笑,“说起来,若是真的乖离剑,想来是那位大人的手笔吧需不需要跟小乌丸殿下说一声呢”
他慢慢站起身来,双手在服饰下方挥了挥,淡去上面的点点痕迹,扫了一眼地面上还有些湿润的榻榻米,浅浅地勾起嘴角,从柜中拿出一条毛巾进行擦拭,企图在小狐丸回来之前解决掉这个证据。
手中擦拭着榻榻米上的痕迹,三日月宗近依旧没有忘掉刚刚长谷部说的前半段话,若无其事地说道,“药研竟是独自出阵,看起来本丸的大家还是没有完全团结起来啊”
“是啊,总是需要一点时间的,”今剑瘫在岩融的怀里,手里摆弄着岩融的武器,随意地扫了一眼那边正在尽全力除去水渍的三日月,话音一转“话说,三日月,你最近是不是太闲了呢”